第43章 43 王子诞辰三十三载 ...

新年之后，莉迪亚将自己的一些简装行李连同布莱基一起搬到了霍格沃茨学院，在校工宿舍草草住下。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学生们并没有因为她的才疏学浅而对黑魔法防御术失去热情，他们甚至整个年级联合起来给她出难题，这险些让她考虑把课程大纲改回洛哈特教授之前的“传统写论文法”两两合并的小班制度。布莱基是一条有灵性的大狗，他经常会跑到禁林里散心，再被看守海格不情愿而嫌弃地保驾护航带回来。当然，多数时候，他都会缠着莉迪亚，看她认真制定教案，和遇到与魔药学相关的知识时硬着头皮恶补常识的局促画面。但只要待在莉迪亚身边，布莱基还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夜晚，莉迪亚会带着布莱基前去巡夜，他是一条爱好凑热闹的单身狗，总能想方设法拆穿那些幽会的情侣，而莉迪亚也会笑着简单科普一遍麻瓜生理常识，再补充一句“那就祝你们好运啦”。霍格沃茨并未设有专业的生理教育通识课，而这种东西在保守的巫师社会中显然并不能拿到明面上来提及。简而言之，有一条狗来分享自己的内心思绪，就像偶然在寒冬中发现一簇悄然绽放的花，是一种无法掩盖的温暖熨贴的喜悦。女贞路3号的那栋商业性住房，被莉迪亚改造成了CD试听点，她希望自己所选择的专辑能够为每个前来躲避喧嚣环境的旅客带来一丝心灵的慰藉。与此同时，莉迪亚衣橱里那只陪伴她飘洋过海的博格特也仿佛发生了微妙的改变，似乎是知道自己将要去曾经遥不可及的天国陪他们了，从那之中走出的身影变得逐渐有些失真，而那些记忆中熟悉的面容，也变得模糊起来。‘我们究竟是我们所扮演的角色，还是说，我们扮演的角色是真实自己的一个投射？’莉迪亚正在努力做回原本的自己，一个被生活推着走却坚毅不屈忙里偷闲的俏女郎。如今，美式咖啡已是家常便饭，她也能心平气和地从学院的家养小精灵那里拿到中规中矩的饭食。而没有了论文的约束，学生们活泼得有些过头，还好其他科目的教授们不是吃素的毛熊，会实打实抓人关禁闭。莉迪亚第一次打心底开始期待那位真正意义上的信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到来，就像等待戈多一样，回应她的只是夜间清朗的风息……1993年1月9日，是她在连续操劳五个工作日后的第一个休憩日，但基于她出于某种勇气而安排的严密精妙的计划，她必须得直面自己魔鬼般的同事，因为，洛哈特先生虽然治愈了自己因那些翠绿色魔药而产生的强烈寻死的副作用，但却并没有指明这种魔药究竟是什么，而解开谜题的关键只能依靠斯内普了。清晨，她在陪布莱基晨跑后便把他关在了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后面的小隔间里，这里作为一个温暖舒适的休息室比莉迪亚之前的合租屋宽敞得多。但魔药学教授的行踪并不是轻易能跟踪到的，蹲守在霍格沃茨餐厅，才在日上三竿时捕捉到了来吃早午餐（确切说是来找家养小精灵理论）的斯内普的身影。莉迪亚的额头上渗出了些许细汗，但她还是一鼓作气莽了上去：“斯内普教授，我有件事情想要请教你。”“时候不太凑巧。”斯内普从口袋中掏出一朵淡紫色的花朵，莉迪亚一下子认出来，这是乌头。丁香色是洛哈特最喜欢的颜色，当时，他列举了乌头草这一具有蝶翼般紫花的草药，也让她身临其境感受了一番。传说中，海格力斯将冥界哈得斯的三头犬按在地面上，这条可怜的狗口吐白沫，口水流淌到的地方就长出了乌头，而乌头对狼具有扑杀作用。“您是着急赶着蓄意谋鲨谁呢？还是说，急着和三头犬路威和解？”莉迪亚不想被这种间接拒绝，她迫于将真相告知与他，不小心将费尔奇先生透露的秘密当作笑柄讲了出来，周围家养小精灵开始咂舌起来，斯内普见情况不妙，立刻用漂浮咒托起食物，大步流星向外冲。但她并不擅长在日阳下正面跟踪，斯内普像草叶上的露珠一般原地蒸发了一样，她只能回到餐厅，在木质大宽桌上随意找个位置，吃着远不如麻瓜食物层次感分明的调制品。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斯内普再次折返回餐厅，莉迪亚震惊于他瘦削身体下对于能量的庞大需求，莉迪亚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默默转身离开。但莉迪亚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被积雪覆盖的霍格沃茨留下一串脚印，时间过了许久，她听到背后踩在雪面上的脚步声。“如果你没在制作狼毒药剂，不会是把乌头花给我的狗吃了吧？”斯内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这在莉迪亚看来却是一副任君想象的既定□□实。“唉，天啊……”莉迪亚拍了拍脑壳，她没有给门施加保护性咒语，只是用物理的方法进行了反锁，显然，她深陷在悲伤的逆流里，紧握着拳头，表情尤为浮夸，她哀叹着，“千防万防，教授难防。我不敢给学生扣分，就是怕他们暗中报复我的狗。”“抱怨完了？那你现在可以提问题了，两个正经的、我可以解答的问题。”“需要一点时间，我没办法详细描述那种魔药，只能说它是和斯莱特林代表色近似的翠绿色。”莉迪亚迅速反手将自己的魔法袍解开，像是解掉一件普通的围裙一样得心应手，接着，她将这块围在腰间的布收了起来，这种过于前卫的操作给斯内普造成了庞大的麻瓜文化震撼。莉迪亚的内里穿着了轻便的登山套装，腰间甚至配套系好了爬行锁和束缚链及钩爪，和像模像样的专业护膝防具，“您记得给自己施加一个保暖咒，冬季的海崖会比较冷，咱们用幻影移形到那儿去。”“霍格沃茨内禁止使用幻……”斯内普铿锵有力的话语还未说到一半，便被莉迪亚拽住了衣摆，她的手相当用力，如同握鸡蛋一般钩住了他包裹着的手臂，为了确保攥紧，海百合魔杖分生的触须像竹签子一样牢牢挂靠着他的衣袖，仿佛要将这件密不透风的黑袍子贯穿一般。斯内普没有听到那两声清脆的“啪啪”声，有些目眩神迷，但在检查时，他的头和身体还完好无损，周围是一片涨潮的海滩，他感受到施加在手臂上的力度散去，密不透风的黑袍直接被抓出了三道凸起。“我知道，但魔法部解决不了黑魔法防御术的诅咒，所以只要没发现，就是没发生。”莉迪亚轻描淡写地狡辩着，她已向着悬崖进发，奔跑带起的一股翻滚的风将斯内普的心绪扰乱了几分，她迅速手脚并用，在悬崖的石缝间不断向上爬起，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她得心应手，接着，在大约三分之一的位置，她将腰间的绳索放了下去。“请您使用铁甲咒，然后用那些甲来握住我的绳索！”莉迪亚高喊着，但她的建议并没有被斯内普采用，他直接用手掌去抓莉迪亚的绳索，在连滚带爬到达悬崖顶端时，他的手心已因过度摩擦而渗出血来。……莉迪亚兴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言语间充满了对初次尝试攀岩活动或是套着小黄鸭游泳圈下水的小朋友的鼓励般的温柔，这种感觉让斯内普很不爽，他警觉地拉开距离。莉迪亚也转过身，继续引领着他向被海水洗刷磨平的石阶前进，走几步还会回过头来确认他的状况。“洛哈特先生送我的圣诞礼物是有他亲笔签名的精装限量版魔药课读物《高级魔药制作》，但如果我需要了解，必须从一年级开始动手操作。按照这个进度，可能等我变成幽灵留在霍格沃茨也难以解开谜底。”斯内普没有应声附和，但他与海水相混合的粘腻脚步声默默带着他向前行进。轻车熟路，莉迪亚在石壁处迅速找到了那块与周围质感有所差别的岩石开关，开启了石壁洞窟。接着，她退到了和斯内普共同行进的位置，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斯内普看到那些苔藓，小岛的中央闪烁着一道神秘的绿光，“这里曾经是个湖……”“对，我用厉火烧干了湖，让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走向了未来。”莉迪亚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我的问题就是那丛翠绿色魔药的名称，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思考。”莉迪亚用飞来咒将那本带有洛哈特签名的全新未拆的《高级魔药制作》塞在斯内普手上，示意他不用客气，可以比对着翻看，就像是修为精妙、造诣颇丰的演奏乐师不一定能记得住每一张曲谱一样，但她却没有意识到这个充满善于的举动“攻击力不大、羞辱性极强”。接着，她俯下身躯，一块块收集堆叠起那些被烧毁的尸体留下来的碎布。“原来也存在着令洛哈特先生的魔药学教授困惑的魔药……”莉迪亚猛然间瞥见斯内普皱起的眉毛，立刻给予了一些信息的补充。“我使用茶缸，大概喝了四缸，等石盆打开后，里面出现了一些器物，那是我的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向你大概形容一下喝下这种魔药的心理感受。”身体迷迷糊糊，仿佛被切断了掌控权，意识却无比清醒，翠绿色的光芒刺入了空旷无垠的感知中，如同牢笼中被剪掉尾羽、废除声带的知更鸟，喉咙在翻滚着，如同被海湾中的砂石翻滚般灼痛，哪怕稍微移动一下，都会加剧刺骨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渴望着滑过喉咙的清凉的水，久旱遇甘霖，即使是充满细菌与死亡气息的腐烂湖水……“并且，任何召唤水的咒语都会被凭空阻断。”紧接着，斯内普说出了他正确的推测：“理论上，喝下这种魔药的人必死无疑，会被拖入到湖中，死于阴尸的袭击。”“对，但我先清理了那些尸体，烧干了湖，避免了这种正面冲突。”忽然，斯内普低沉的声音有了一丝起伏与波动，强烈的对黑魔法的热忱的情感操纵着他一探究竟：“厉火是黑魔法，不存在反咒，你是怎么在逼仄的洞穴里脱险的！”但莉迪亚并没有那种想法，她提高了分贝吼道：“现在我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总要保留一点神秘感，为什么您比我的问题还多！”斯内普不与她争辩，他直接一个漂亮的甩头转身，向着石壁的方向走去，然后——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石壁上。这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让莉迪亚不得不起身去查看情况，但看到对方愠怒与尴尬共存的那张衰神附体的面容时，莉迪亚也只能附和并进行解释道：“洞穴里不能用幻影显形，我也试过。”“简而言之，您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请您等我为这些尸体做个墓地后，再返回学校吧。”斯内普召唤来几个瓶子，乘了几瓶翠绿色魔药后，用束缚绳绑在了自己衣袍的里侧，莉迪亚也看到了他衣服的结构，里面是一套普通的黑色大减价制服套装，和腰间那格格不入的银色的腰带，使得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在双翼侧面绑满了火乍药包的蝙蝠。似乎是意识到他们的离去，石盆中的翠绿色液体又一次满了上来。“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洞穴封住或是销毁，避免下一个误入迷途的人受到难以逆转的伤害……”莉迪亚的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装满了逝者身上的布料，她转过身爬下悬崖，不断顺着来时的路，在海滩旁制作了个小小的墓碑。斯内普用无声咒念了句“滑道平平”，但这对于悬崖峭壁来说并不起作用，他只能一边看着下方的石块与缝隙，一边艰难地向下行进着，像是一尊摇摇欲坠的铜像。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双夹杂着泥沙的手伸入袖口，拽着他的手腕向下发力，引领着他去寻找正确的道路。在离地大约两米的适当距离，莉迪亚提醒他自己要松手了，接着向后撞去，埋入沙坑小憩，斯内普继续颤颤巍巍向下爬着，这种踩空的感觉让他感慨起自己的穿着。“没事吧？”莉迪亚对着空中说道。“很好（Fine）。”斯内普两鬓间黑色的发丝垂落，他顾不上整理形象，挺直腰板抖着沙土。莉迪亚跳了起来，疑惑道：“嗯，你确实不如看上去那样结实，我是说，你背上的魔药没事儿吧。”各种信息交杂在一起，斯内普理性分析着，才好不容易理清一点，他微微苦笑了一下。这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咕咕”声划破了海边的平静，莉迪亚左右张望，发现不是海鸟后长舒一口气，斯内普没有多做解释，他自然地召唤来了一些碳水主食，枫糖可颂、花花绿绿的马卡龙还有最为经典的法棍面包。莉迪亚也毫不客气，她直接顺走了能够当砖头的法棍面包，席地而坐，留下斯内普独自面对那些像洛哈特的打扮一样花里胡哨的少女茶会零食。“……”莉迪亚善于推理，在为斯内普读那本他父亲遗留下来的日记时，她注意到那些布料碎块有所指带，如同一个时间的□□——1960年1月9日，是他的生日，如果不是，那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有个用尿布、表盘和草籽打轴做张贴画记录在日记里的奇怪父亲，儿子也必定有些心理问题。那么，作为同事，莉迪亚早就决定为他献上一个礼物，一本19世纪英国的著作《王尔德童话》。“王子阁下，生日快乐，那首歌我就不唱了，担心引来别的渴求光与火的幽灵。”在这本童话书凭空出现时，斯内普愣了一下，他犹豫着是先咽下粉色马卡龙，还是先喝点海水掩饰一下复杂的心情。“确实，由于诅咒，这地带不能召唤来任何水，您只能靠个人毅力了。”莉迪亚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咀嚼着法棍面包，这就是作为年轻人的任性。莉迪亚翻开书，到《快乐王子》那一章，斯内普面色一沉，努力咽下卡在喉咙处的大块马卡龙，他止不住地咳嗽着，颜面尽失。快乐王子的眼睛，在卖火柴的小女孩手里，也只是一块漂亮的玻璃，一块可以让血液与飘落的雪花融合在一起的通往幸福国度的玻璃。就像机械机关再精妙周密，在作为观测者的席位看来，也比不上演员的倾情投入，花钱看戏，机关是死物，而观众们更愿意接触演员这类活物。“这是我正式参演的第一部音乐剧改编作品，那时，作为学徒的我是亘古不变的短发，但佩戴上闪亮耀眼的金发后，就可以扮演卖火柴的小女孩了。” 莉迪亚露出了一种如同释怀的笑。这个笑容在斯内普看来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只差一点暴雨就会如约而至。“怀特小姐，你确实很有趣，但我想了解一下，你使用的厉火的反咒是什么……”“失去希望并不代表绝望。地狱的火焰抵得上天堂的芬芳！”话音未落，她收回了那抹笑，从喉咙里混杂着□□燥的法棍面包剐蹭的近乎喷火似的声音：“我当时想到了西弗勒斯。”说完，她努力挣扎着咳嗽（实为噎了一口面包），斯内普沉默了，他回想起第一次相遇时她便故意引出了自己邪恶的遥不可及的“梦想”——在临终之际陪伴在莉莉身边，将她拥入怀中，听她对自己的评价，谩骂也好，责备也罢，他不渴望得到她的宽恕，更不可能迎来救赎，就像邓布利多校长说的那样，他想代替她去死，但无能为力，只能……只能保护着有她一样眼睛的孩子。一开始，斯内普觉得莉迪亚是在装腔作势地接近自己，但当发现她确实使用了厉火的痕迹时，一切都变了，他开始怀疑她是个高深莫测的头脑封闭术大师，但接近自己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该怎样回应莉迪亚的这副心情，是该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主动挑明矛盾点，他看着莉迪亚不断耸动的嘴角，开始畏缩起来。“你想啊，他老人家在天上那么不容易，一天天把大石头从山脚推到山顶，石头还会自动滚落，做着无用功。”看到斯内普这副吃了苍蝇的错愕表情，莉迪亚不禁在心中感慨着巫师与麻瓜的文化差异关注点的巨大，她用丰富的肢体语言比划着石头的滚落，还是说，得从头讲一遍这个麻瓜神话故事呢。斯内普痛彻心扉一般，应声而答：“那是西西弗斯！”听到他突然放大的音量，莉迪亚也讲得起劲起来：“对啊，刚才我说错了吗？不然火中的石头是从哪儿来的？”但斯内普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防守措施，反唇相讥道：“怀特小姐，需要我帮你好好梳理回忆一下？”“没这个必要，除此之外，我当时还在想着哈利和布莱基在家等着我，德思礼一家人外出旅游了，费格太太是个哑炮，不一定能完美胜任这份工作。对了，以及一年一度的露天圣诞促销大卖场，麻瓜的乐趣活动数不胜数。”哈利，又是哈利！似乎每一个和自己扯上微妙交集的人都会与哈利有关，邓布利多校长曾拿那双近似的眼睛来唤醒他的良知，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救赎要用生命来诠释，当在莉迪亚给哈利戴上了更加轻便敏捷的波特色号美瞳时……大脑封闭术的唯一坏处便是封闭起来的记忆会被反复联想起来，洗刷撼动着心底的围栏。“或许，斯拉格霍恩教授可以解开你对于这个魔药的问题，你明天有时间吗？”“当然没有。（Absolutely Not）”在斯内普发呆愣神的时间里，莉迪亚已经吃完了法棍，她怀疑起斯内普究竟是大脑封闭术大师，还是健忘大师，想问题和说话都要费好久的时间思索措辞。“这身探险者装备是我从麻瓜爱好者据点按照星期来租借来的，明天要去还，况且我还有些私人的事情……”斯内普的表情不悲不喜，迟疑了几秒后，他将那本《王尔德童话》捧在了手中，郑重说道：“这份生日礼物我收下了，感谢你的这份心意。”莉迪亚挥了挥手，用圆珠笔在“死前必做一百件”的白纸清单上的第一条打了个勾，但这张纸是正反面都写着字的，斯内普默默扫了一眼58.和丹尼尔·戴-刘易斯约会并达成浪漫关系（sleep），99.和阿德里安·布洛迪约会并达成浪漫关系，100.和艾伦·里克曼达成浪漫关系……在这些人名后，标有详细的出生年月日，以及一张照片的缩略图，斯内普望着那些千篇一律的黑发露出一言难尽的端倪的表情。“……”斯内普的脸上有了些血色，那是因紧咬嘴唇默不作声而导致的尴尬。“呃，版本有点久，毕竟是我在很久之前做好的Checklist（攻略清单），现在稍微改了点和魔法沾边的愿望。”莉迪亚随意介绍着，但看到斯内普越来越阴沉的脸，洞察力敏锐的她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她迅速把纸翻过去，用手指指着第一条的几个大字。斯内普眼神极为抗拒，但最终还是妥协了，于是，他也看到了优美的艺术语言——给令人恼火的同事送生日礼物。误会解除，神清气爽！二人都松了一口气。“你这张纸是用怎样的笔来书写的，字迹看上去很工整。”“world wide web（www. 万维网）。”莉迪亚快速吞音，读出了这个听起来和他的“well well well”如出一辙。斯内普摆出一副敬候佳音、洗耳恭听的驾驶，但停滞了十几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彻彻底底摆了一道，莉迪亚在纸上写下万维网的全拼。“world wide web.”斯内普也试着复读了一下，但他的吐字十分清晰，没了那种ververver的神韵。紧接着，斯内普点评起莉迪亚的生活，似乎是寄希望于她能够改变主意，但他不会直接表明这一点。“比起解开问题，你似乎更关注于自己的日常生活。”“当然，那可是演艺圈新秀艾伦·里克曼参演的《侠盗王子罗宾汉》（1992年）复播啊，他饰演的反派威诺顿郡长简直不能更吸引人了，又帅气又行事果决，还有难得一见的温和的一面！”斯内普叹了口气，重复着他的出生年份：“1946年……”“问题不大，我和他之间也就差了两个哈利波特(的岁数）而已。”“在我刚入团时，团长有为我们播放78年版本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里克曼饰演的提伯尔特，他精湛的演技成功演出了对青梅爱而不得的做派，并与男主决斗而光荣就义。不过男女主也没实现跨阶级，死后合葬了，改成麻瓜与纯血的恋爱模式也很常见吧？”斯内普选择缄口不言，他总觉得她挑选的每一部戏剧都在映射着他的生活。“他现在转型挑战其他类别的角色了，诚然很成功，可我还是喜欢他塑造的彻头彻尾的恶棍形象，尤其是五年前（1988年）他在《虎胆龙威》中穿西装的优雅反派格鲁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唔……”斯内普理性评判着，像是作为一个智者，一个专家，他给出了中肯的建议，“这样分析下来，你应该把愿望清单改成：和这位麻瓜演员演一场戏，而不是肤浅地在床榻上相会。”莉迪亚鼓起了掌声，零星而破碎，她微笑道：“有道理，您不愧是当教授的，就是有涵养。不过，这不就成了完全的梦想了嘛。”“一起演戏比发展浪漫关系还要困难？”“没办法，刻板印象总有它的道理存在，红发女性就是天生放浪形骸之外。”“但是坦白来说，您是第一个让我对喜好黑发有所动摇的人。”莉迪亚这句就如同“感谢你让我见识到大千世界物种的多样性”一样，极具杀伤力，但斯内普并没有对此被影响到。“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我对于麻瓜剧目的喜欢，就像您这些用魔药赚外快的兼职工作一样，虽然月圆之夜刚过去，但金主的委托是最重要的，你还是先完成份内的工作吧。”斯内普决定直接将自己的计划讲出来：“很抱歉今天没解开你的疑惑，但如果你明天有空，我们可以心照不宣偷个懒，去询问我的导师。”去拜访魔药学大师教授的教授者，那就是魔药学祖师，听起来十分靠谱。“那么，我该怎样神不知鬼不觉地联系你呢？”莉迪亚点头答应。“让你的守护神来找我。”……莉迪亚沉默了片刻，她决定证明自己不是邪恶的黑巫师，从海百合魔杖中迸射出耀眼的白光，光芒乍现后，银短发的小女孩扬起地上的沙子，对准了斯内普的眼睛晃去。没有巫师能比守护神的速度更迅猛。紧接着，强烈的风将他直接后仰过去，沙滩上出现了一整个堆起来的沙丘，斯内普被禁锢在其中，眼中充满了，呃，他闭上了眼睛。纯白无暇的童声响起，用词却极为粗鄙：“You wanna bury or hang （你想埋进去还是吊起来）？”“你不要三观跟着五官走只看衣袍，这是一个人，一个不可理喻的丑人，但他确实不是摄魂怪啊！”莉迪亚急得手舞足蹈起来，恳求自己的原谅。“CRAP （废物）！”银短发的幼年莉迪亚对现在的她竖起中指，接着用胳膊肘猛地向她的头撞击着，给予她灵魂的撼动，被撂倒在地的斯内普看着这副情景，决定以不动应万变。终于，莉迪亚的精神力量耗尽了，她瘫坐在地上，像是被抽空灵魂的阴尸，连气息都微弱下来，只有被风吹乱的睫毛在眨动着——那一刻，斯内普彻底理解了释放守护神咒会消耗大量能量的直接原因，他识相地把那些完好无损的小甜点递给莉迪亚，看她无奈乖觉哑口无言地品尝过程。“算了，还是让我的守护神去找你吧，她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