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88 莉莉娅与伏地蝠 ...

【重要剧情，不建议跳过本章节】在赶到她的“守护神”莉莉娅提供的位点时，她只看到礼崩乐坏的国度中，互相争斗的血腥场面——爱好和睦的小矮人仿佛在一瞬间疯魔了一样，他们将断弦的竖琴丢在一旁，互相殴打、缠斗起来，那个身上有一道暗红爪痕的小矮人更胜一筹，他疯狂的抢夺着信笺，好带着战利品向洛哈特邀功。小矮人们头上的假发被夜色笼罩，像是一块神奇的用于金属打磨的百洁布一样遮盖住他们的眼睛，如同盲目的狂信徒。她的第一反应是麻瓜蒙面题材单身夜派对，第二反应是伏地蝠。“霍格沃茨的情人节气温已经火热到抵达热带地区的温度了？”莉迪亚轻声感慨道。一道沉稳老练的声音很快应征了她的判断：“闪开，小姑娘，5X级的危险动物的研究意义和含金量，让专业的来会会它！”凯特尔伯恩的那根富有弹性的栗木魔杖翘了起来，他整个人以一种滑稽的姿势大跳着倾斜过来，一条腿努力保持着平衡，却向着一棵酸枣树倾斜过去。她刚想施加漂浮咒作为缓冲，却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充满了肃杀的氛围，流动的风也停止下来。‘莉迪，是时候了！我为了创造这个机会，拼尽全力，因为你是我，我是你，那个可恶的大鼻子数次阻止我的计划，他想把你推入深渊之中。’什么机会？见证小矮人们开IMPART?守护神是自己记忆所幻化的一部分，从原则上也说得通。而可恶的大鼻子，话语的指向应该是斯内普，莉迪亚对他并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基本相当于一张明面上的恶牌，她不畏惧这样单刀直入的挑衅，她对邓布利多校长的警惕更甚于他。比起这个，在如同静止的时间里，她无法理解莉莉娅忽然同她搭话的意义所在。莉莉娅是自己照着书本上的教程高喊“呼身护卫”时，应声而来的追随者。当时，她笨拙地挥动着那红艳的海百合魔杖，脑海中努力回想着在星夜剧团中的艰苦挫折，那个等比缩小的年幼的她便闻声而来，半漂浮在空中轻轻携起她的手指，轻声对她说道，“莉莉娅会永远保护莉迪亚的。”可是，她从未真正打探过对方的底细，她天真的认为守护神与巫师缔结契约都是这样简短的流程。看到自己装作与周围停滞的时间一样呆板，莉莉娅立刻垮起脸，额头上写满了不悦。‘你知道小美人鱼的姐姐们费了多大力气才拿到匕首吗？只要让王子的血流出来，你就可以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里。’“等等，你说斯内普是王子吗？你这瞧不起谁啊！小美人鱼跟王子睡过，我还没享受到恋爱的甜蜜。”既然是另一个自己，就容易犯迷糊，而只要一犯迷糊，就容易糊涂地做蠢事，现在只能拖住对方看看到底有怎样的意图。莉莉娅像是牵线木偶一样，动作僵硬地抬起头，与她四目相对：‘噗，这只是一个比喻义，还记得星夜剧团的宣言吗？’星夜剧团的主旨是爱的奉献，换而言之，只要违反规定，就会被驱逐出团，如果为了自私的活下去而杀死任何一个人，就会与其切断关联。‘再不快一点，就来不及了，你必须切断与星夜剧团的关联，这样你才能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远离魔法，远离纷争，平凡快乐的度过余生，星夜剧团的一切琐事（荣誉、诅咒、爱的魔咒）都将与你无关。’可是，杀死一个无辜的人，再抹消掉自己的记忆，前往本该属于自己的世界中度过接下来的岁月，听起来是那样令人神往以至于心生畏惧。时间并未解除，却在二人间隔开一道微小的裂痕，禁林深处的景色再一次一点点染上幽暗的翠绿。“莉莉娅，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你有了这样的想法？”‘亲爱的，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但我不能容忍你愚蠢的行为，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消耗自己的生命力，所以，在迫不得已时，我会与你交换身体的控制权，帮助你脱离危险。’【杀了TA，杀了TA，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刀子刺破他的残肢，让血液流出来，对着下弦月与漫天星河起誓，收回那个该死的愿望，人不是一成不变的，要为自己而活。】那一刻，她终于明白了厄里斯魔镜中空白的真正意义——她的内心深处，想要过平静的无人干涉的生活。但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就要剥夺其他人活着的权力吗？‘莉迪，我真的尽力了，如果你不愿意接受属于自己（我）的爱，还有谁会去爱你？’莉莉娅银白色的嘴唇逐渐变得血红，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她的情绪过于激动，眼中泛起泪光，呼吸也变得急促，这种强烈的悲怆感让莉迪亚的全身也在发烫。难以言喻的羞耻感狂涌而至，化作滔天巨浪将她还在跳动的心脏搅得四分五裂，几乎摧毁她最后的理智。如果无声无息不为人所察觉，她真的说不定会去冒这个险。可是，她不能——极端的自己意气用事，不能只从心情强烈的角度去与她辩驳，要试着用逻辑去说服她。“莉莉娅，如果我们以现在的状态在另一个伏地魔已经被肃清的世界扎根，是难以维持生计的。”这是莉迪亚第一次直呼伏地魔的称呼，尽管她并没深入了解他的战略动机，只是大概知道有这样一号令人闻风丧胆的狠角色，但用这个背景板来吓唬小孩已经足够了。“与星夜剧团脱离关联，意味着我们的文凭、经历和积累的人脉都无法得到应征，空有一身本事是难以找到工作的，你总不能让我去街边卖馅饼（pie）吧？”柔和的月光在莉莉娅的身上一闪而过，她垂下了头，栽着肩膀叹气：‘你是对的，千真万确，工作很重要，被世人认可也很重要，尤其是艺术，文森特先生也这样说过，可我还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去白白送死。’（注：文森特·梵高一生只卖出一幅画，依靠弟弟资助绘画，在死后作品才得到流传。）虚掩着的门彻底被打散，月光照了进来，将时间一分为二，那团贴地飞行的深灰色斗篷正骑在凯特尔伯恩的脸上，汲取着他的生命力量。可是，莉莉娅却再一次舍身挡在她面前，她的手臂和脸颊像重新拼凑好的瓷娃娃一样，顺着裂痕再次有了些破碎的痕迹：‘莉迪，请你听听我的劝告，别过去送死，你有驱散它的守护神吗？’“他还活着，我必须去救他！”莉迪亚嘶吼着，冲破了年幼时自己的阻拦，她努力露出一个不生硬的勉强消除怒意的笑容，“更何况，我啊……”“我已经死了，对，我早就死了！”胸口的心跳掷地有声，丝微的疼痛伴随着既定事实被自己亲自断言，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假象。她一直以来逃避假装忘记的事情，是“已经死去”的真实。“那就随你心情吧！你就把有限的生命力挥霍在救助这些毫无意义的老骨头身上吧！”莉莉娅奋力哀嚎，泪水夺眶而出，接着却像是童话故事中魔法解除后摔碎在地的茶杯，跪坐在地上，以双手掩面，不再多提点些什么。“怀特小姐，你的尾巴露出来了。”一根有形的线穿过莉莉娅披散的长发，连结在她的背部，让她无法动弹，限制住了她悲愤哀嚎的力量，她皓白的手指抽动两下，很快便失去气力。“很不巧，看来我要亲手把你送进阿兹卡班找摄魂怪解释一下你袭击凯特尔伯恩教授的原因了。”斯内普的声音中带着清晰的雀跃，他铿锵有力的声音不容置喙，他的眼中仿佛燃烧着希望的火焰。莉迪亚没有回应他的挑衅，转而向不远处悄悄跟来的狼形态的守护神对话道：“莱姆斯，你愿意相信我吗？”“我知道单挑曾经要三打一的对手可能有点困难，但请你帮我稍微争取一点点时间，如果你信任我的话。”莱姆斯欣然接下她的承诺，回以礼貌的微笑，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夜晚她并不能察觉到自己的神情变化：“如你所愿。”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哪怕硬了拳头，湿了眼眶，也要坚持下去砥砺前行。当然，莱姆斯并不是十足的莽夫，他也察觉到斯内普并没有真的交战的意图，只是用言语恐吓一下，加强自身的气焰。感慨的同时，斯内普顿觉愕然，他并不想真的动手，毕竟，据他了解的情报，“爱的魔咒”是一种名正言顺的防御措施，也是一种亏欠。此行的目的只为警戒，可在达成目的后，斯内普却并不打算起身告辞，他想仔细端详她的秘密。莉迪亚将巫师袍甩得很高，高得如同一块魔术布仿佛能遮住那缕弦月与漫天星光，连同海百合魔杖一同被甩在了禁林那泛着潮湿的土壤上。随着这个拙劣的魔术的施行，下一瞬，她的手中握紧了一把折射着月光的小刀，刀身上映有与小天狼星佩戴的耳环相同的纹理——星夜剧团的标志，如果按照邓布利多所言，她的灵魂上也存在着这样一缕微光。莉迪亚轻轻吟唱着：“无需担心，不要害怕。我已赌上未来，在星海之上，我愿为你引路，虽不能拨开迷雾，但不屈的灵魂定能寻得归宿！”她的歌声充满技巧，却缺失了鲜活的灵动感，歌者对这段说辞耳熟能详、铭记于心。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睡裙，将双臂袒露出来，左臂上触目惊心的各道伤痕难以让人想象她究竟经历了什么，这些铭刻上的伤痕如同蜿蜒回旋的迷宫，在她的咏唱中逐渐被亮起的光晕点缀成带着荧光的麻瓜纹身。“然而，时机尚未成型，因此，我在此祈愿，请你那尚未远行的灵魂稍安勿躁。”那只伏地蝠放开了可怜的凯特尔伯恩，他的脸已被吸取得满是褶皱，像是一块被揉得不成样子的橡皮泥。尽管牝鹿与狼左右夹击，伏地蝠却并不感到畏惧，它听到了莉迪亚的呼唤，刚才由于盲目丧失了品尝最甘美的食物的契机，而现在它主动送上门来，它对着她的左臂猛咬下去，在那些泛起的伤痕中贪婪地汲取着恐惧、痛苦与猜忌的力量。莉迪亚的手中仍然紧紧持着那柄闪着光亮的小刀，却并没有用它来攻击伏地蝠，在那微弱而坚定的歌声中，她微微颤抖着用小刀扎向了自己的心口，让蓝绿色的液体流出来。斯内普猜想，那大抵是灵魂的一种形式，她让刀身在与心口接触时侧着旋转半刻度，好让那些蓝绿色液体更加稳定地涂抹在刀身上，就像是他发现的用刀的侧面碾压豆子能加快汁液的流淌一样。紧接着，她停止了歌唱，右臂的肌肉线条迅速绷起，她徒手去掐那只伏地蝠的脖颈，是的，那段摇摆着的斗篷系带大抵可以称作是脖颈。“你既然品尝了我的，就不要贪心，把那个老家伙吐出来吧！”她掐着伏地蝠的脖颈，用那些蓝绿色汁液去抠它的嗓子，直到它因干呕眩晕而将体积变小了些，她才停止这个原始而充满野性的动作。现在，那只伏地蝠已没有了太多作用。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扶着自己的手臂，继续掐握着好让它愈发啃咬着自己伤口，向斯内普的方向走去。他接下了这只危险系数高达5X的神奇动物，将它牢牢控制在魔咒的牢笼之中。然而，由于手上获得了福地蝠这一战利品，斯内普只能分心控制莉迪亚的“守护神”，这给了她趁着稍微的松懈得以喘息的空隙。‘莉迪，求你，别……’莉莉娅高呼着，‘没有日阳的后续步骤，你会……’会彻底消失不见。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从莉迪亚的胸口迸射出无数条蓝绿色的线，它们裹挟着凯特尔伯恩教授的灵魂，让他安稳着落在沉睡的躯壳之中。他看上去只是一个在禁林中游荡，被神奇动物袭击向后摔倒摔坏脑壳的普通人。彗星拖着长长的绿色尾巴掠过地球，它在经过太阳时，冰层逐渐熔化升华，尘埃的云雾在太阳牵引的风的鼓动下向外扩散，在日阳之下，光解脱离了彗星的核心，才有了那条闪着绿光的尾巴。只是，巫师对星体的观测与麻瓜有所不同，这个浅显而深奥的秘密依然有待探寻。接下来，她紧闭双眼，抱膝缩成一团，等待着烈火与日阳得以令她再一次复苏的恩赐。可惜的是，这个世界的日阳剧团，并没有做到应尽的义务。莱姆斯努力回忆着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好让自己的守护神更亮一些，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在他变得昏暗的视野里，莉迪亚抽出了身上的发条弦，定格一般不再有任何微弱的响动。“看到了吗莱姆斯，凯特尔伯恩教授都能回来，你的灵魂也……只要我……”她的声音细若蚊鸣，却准确传达到了他的心中。被斯内普施展了石化咒的“守护神”莉莉娅此刻也获得了短暂的解脱，她扑到莉迪亚的身旁，抱住了她啜泣着，她试着将自身融合进去，却始终无法如愿。她指着那一株快要与禁林潮湿的土地融为一体的海百合魔杖，用期盼而求援的眼光望着莱姆斯，他看起来认出了她，只是在大鼻子先生的威胁下不敢替自己说话，他迅速起身去捡那根魔杖。“对，狼先生，请你将它弯成饰品戴在我的头上，点火燃烧时也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至于膨胀得像个光秃秃的散发着恶心粘液的鼻涕虫，让我带着笑容安心快乐的离去！”小女孩天真的语气中说出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莱姆斯忽然意识到，她的博格特的真实含义——她或许见到了无数呈现巨人观形态的死者，因而心底对不能漂亮的死去感到怨念，才会有被火烧的愿望。而现在，莱姆斯唯一能做到的，只是召唤来担架，并用悬浮咒抬着她和凯特尔伯恩前往医疗翼。他和斯内普相顾无言，而莉莉娅也在斯内普前来问讯的下一刹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