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01 斯内普线：复活石、戒指与摄魂怪 ...

在看了《格林德沃采访手记》后，里德尔意识到前人经验表面，部下忠诚度从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战争胜利的可能性，他决定彻查自己的部下，而在那之前，彼得和小巴蒂的赤诚之心天地可鉴，而斯内普却是个棘手的家伙，他在学院中偏向斯莱特林，看起来为格兰芬多添了许多绊子，这间接表明了他对于独立学院的热衷。为了拴住自己部下的灵魂，里德尔想起了那枚学院时代他总戴在手上炫耀的冈特家族戒指，它表面那枚巨大的五棱锥黑曜石一直能将任何光芒都吞吃入腹，他用飞来咒将它召唤而来。莉迪亚是个聪明的女孩儿，她或许看出了他的意图——这枚戒指上被他施加了邪恶的魔咒，就像那守护着斯莱特林挂坠盒中致人痛苦的翠绿色一样。在戴上戒指的瞬间，她就会濒临死亡，但能够死在自己所选择的人的怀抱里，也算是一种温柔的救赎。要怪，只能怪那个为她解围的全知全能的洛哈特已经不在了。“他们两个，我能都选吗？”她用一种撒娇般的语气说着，是的，这语气有别于单方面的求饶，也和她平日里汇报工作进度那种专注感有所偏颇。里德尔没有说话，他猩红的竖瞳中没有任何情感。“那您能亲自为我戴上戒指吗？”她不抱希望地说了一句。或许，短短一瞬的视线交汇，便让她猜出了戒指的来源。通过扮演洛哈特的那些岁月，他知道了莉迪亚能读取灵魂的形态。在将戒指从冈特老宅召唤来的那一刻，附着在戒指上的那一片灵魂立刻回到了他的躯壳中，现在，他对于毕业后的一段记忆也有了些真实的感触。莉迪亚又说了些狡辩的话后，拒绝了小巴蒂的好意。如果有一条控制心情的尾巴，他的尾巴已经从摇到天上变成蹭着她的裙摆，却还是被她一脚踹开。最终，她选择了斯内普——那个一开始他拼命撮合的对象，她甚至特意亲手为他洗了个头，他还是难以想象她能勉为其难地忍下那大到用缩小咒都要缩两次的鼻子。里德尔从未如此深入过一个人的内心，他记得她对黑发情有独钟，她那些暧昧不清的梦里看不起全貌的脸以黑发为主，再配合一些浅棕色或是褐发灰发，总之没有进入黄色光谱……看着斯内普从自己手里毕恭毕敬地接过那枚戒指，缓缓走向她的身旁，里德尔忍俊不禁。他迫不及待看到接下来的好戏，作为被他（以洛哈特的口吻）钦定的排得上号的黑魔法大师的斯内普，不可能察觉不到这枚戒指上存在着强烈的黑魔法诅咒，让他想想，斯内普会怎么做，来表明自己的忠诚——给莉迪亚戴上戒指？亲自戴上那枚戒指，还是拔出魔杖倒戈相向？无论哪种做法，他都有十足的把握应对。而莉迪亚这个神奇的女孩儿，从未让他失望过。事实上，她平日那些啼笑皆非的愚蠢举动总能让他平平无奇的生活充满新的乐趣。莉迪亚见着斯内普那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眉毛却没有连带着挑起来。不过，她右手的中指却竖起来了，就这样直直地对准了可怜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愣了一下，捧着戒指的手在颤抖着，里德尔知道，他还在做着两人只活一个的心理斗争。与此同时，他又在心里思量着另一种可能，被莉迪亚迷得目眩神离的小巴蒂会不会直接将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来规避她的死亡？在里德尔的了解中，戴在中指的戒指代表着她作为女性对外的独立，不需要被当成商品一样出售或是扰乱自身状态的蹩脚婚姻。但是很快，她将那根竖起的中指蜷曲一下，穿过斯内普零散的几点碎发，轻轻撩拨着他的耳缘，勾着他在霍格沃茨从未打过的领带，接着戳了戳那枚戒指，亮出了左手的无名指。好吧，看来，她打算将它作为一枚订婚戒指，陷入恋爱的女性总是慌乱的，里德尔曾经多次利用自己俊俏的容颜去迷惑她们，或许更多黑魔法相关的情报。斯内普依然在犹豫，她只能主动将左手的中指贴了过去。“等等也行，这事儿不急！”里德尔忽然有了种良心发现的感觉，“你作为女性，不应该这么不知羞耻的主动！”但是，来不及了。伏地魔的这句话像是一句强有力的反话嘲讽，更加坚定了她前进的决心。在她戴上冈特戒指的那一刻，奇迹出现了。至少有四十多只摄魂怪赴邀参加订婚仪式，将斯内普的宅邸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正常有三米高，而老宅的高度并不能容纳他们完整站立的身形。因此，他们佝偻着背、弓起腰，阴冷的风贴着里德尔毛蛋一样的头发，让他隐隐发寒。摄魂怪让整个房屋的气氛都变得消极起来。一道幽绿的光线从小巴蒂的魔杖中迸发而出，那道绿光汇入一只摄魂怪的胸膛，它身上的破布抖了下，很快恢复了形态，甚至更加张扬，张牙舞爪地向着小巴蒂靠近，它灰白色的指爪闪着诡异的光芒。它的回复速度之快甚至难以让魔法部检测到魔咒的动向。戴上戒指的莉迪亚完好无损，她只是瞪大眼睛面对着这些“不速之客”。“莉迪亚，真是难以置信，你竟然选了这样一个不讲卫生、纤细瘦弱的丑八怪！”“我本以为你会选择之前那个金发大鹦鹉的，我们还讨论过你们会带几个孩子环游世界，说不定能给我们捐个新的体操室！”“旁边那个草驼色头发的长脖子吐舌怪也勉强凑合，你们的孩子可以演个郁郁不得志的异邦王子！”“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现在就将你移籍！”这是里德尔第一次听见摄魂怪用巫师的语言交流，并且，在摄魂怪的阴影之下，他不禁想起了被冈特一族除名的素未相见的母亲。“噢，慢着，他们三个人都是巫师，夺走他们的灵魂！”“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群可恶的巫师们，害我们平白无故地失去了灵魂，他们就该消失在诞生之前！”摄魂怪们纷纷躁动不安，屋子内的寒气越来越重，他们的骨关节不断摩擦着，甚至有一只摘掉了头巾，露出了肮脏而可怖的黑洞一般的口器，准备饱餐一顿。莉迪亚终于找到了话语的缝隙，她用话剧的发声方式从头腔吐出气息：“可是，我也是巫师啊？”“你，你和他们有所不同——”那道声音有些犹豫。“不同？是因为我和你们作为亲人一般相处过一段时间吗？”一旁的摄魂怪纷纷为他让出道来，那个摘掉头巾的摄魂怪走上前来，他高举双臂，露出化为白骨的躯壳：“不，因为你是文森特·梵·高视为亲生女儿的人，而我，深深恋慕着他！所以，我才会选择孤身一人扛下诅咒，为了守护他的笑容！我相信，你在的地方，他就会出现，只要你活着，文森特团长就会与你同在，而我希望我爱的人能在阳光下活下去！”斯内普一下子僵住了，根据邓布利多提供的记忆，他一下子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他的离去几乎改变了莉迪亚的一生。在邓布利多呈现那段记忆的时刻，他看见汉斯对莉迪亚的眼神，就像曾经的他对莉莉一样，可是，在得知这个残酷到极点的事实后，他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他低下头装作寻找对黑魔法生物有效果的魔药的契机，思索着是否将自己现在的“守护神”召唤出来。“所以，为了文森特团长，我们也会夺走全部巫师的灵魂，让这个世界再一次被阳光笼罩！”摄魂怪向着小巴蒂的方向走去，他本可以飘过去，但他却用了人类的步伐行走，每一步都如此沉重。莉迪亚对着他咆哮道：“汉斯·杰弗森·威尔逊，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惹我生气，你要是敢对我的朋友动手，我绝绕不过你！”“是吗？莉迪亚·怀特，我这次不动手，只动嘴。你所有的快乐都是和星夜剧团的大家在一起，你有能与我们抗衡的筹码吗？除了我们，还有谁会爱你、接纳你？你上次在格里莫广场晕倒时，我可是好心给了你一个苹果！”他挑起了小巴蒂的下巴，小巴蒂的眼中被绝望覆盖，他或许想起了令人失望的父亲，没有任何快乐，他就这样像只仓鼠一样被提溜起来。莉迪亚冲上前，揪住了小巴蒂的袍子，奋力摇着他，让他失神的双目重新恢复一丝焦距：“汉斯，我给过你机会，但也确认了你的决心。我现在不能再逃避和伪装下去了，既然你选择了你的道路，与生者作对，我就必须向你证明我选择这条与你作对的道路的决心！”“少数服从多数，你只有一个人，不，一个缺少了一角的灵魂，怎么敢叫嚣着和我们抗衡呢？”汉斯转过身，对着后方的一众摄魂怪发号施令般询问，“大家，我说的对吗？”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充斥在斯内普老宅中，音浪强大得仿佛要将一切都抹平。伏地魔从不落荒而逃。里德尔并不担心自己的灵魂会被摄魂怪吞食，他也没有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爱好，就算这次失败，还有其他的灵魂容器在黑夜中蛰伏着。在莉迪亚的鼓动下，小巴蒂挺身而出，他很想再前进一步，但摄魂怪大军早已将斯内普宅邸挤得水泄不通，他高声呼喊着：“莉迪亚，你现在快点变成阿尼马格斯形态，你努力练习，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嘛！”可是，莉迪亚什么都没有说，她晃了晃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里德尔知道，她的本意是自己中了诅咒、时日不多，但在他推测的小巴蒂眼里，这就像是在暗恋对象面前和一个富裕的老光棍迅速订婚一样刺眼。莉迪亚如同一个被操纵的傀儡一般，跪坐在地上。她双手合十，将扭动着的海百合魔杖紧紧握在手中，并将它夹在胸前，口中不断祈祷着：“莉莉娅，他们三位都是黑魔法专精，没有一个人会使用守护神咒，你行行好，再帮我最后一次吧……”时机正好！斯内普双手背后，将自己的魔杖挑了出来，低声诵念着守护神咒，他也明确了自己的决心，更何况莉莉娅是个一点就炸毛的坏孩子，她早就迫不及待想要出来了。“CRAP!（混蛋！）”银白色的光芒乍现，莉莉娅直接飘在半空中，用一只手指着那群看热闹的摄魂怪。此时的莉迪亚看起来委屈极了，她一副“他欺负我，快帮我揍他”的小孩子告状的表情，轻轻戳了戳莉莉娅，引领着她看向那个为首的打算亲吻小巴蒂的摄魂怪。莉莉娅立刻心领神会，她将一段映像展现给在场的各位。‘文森特团长，我会这份背负诅咒独自离队，请你祝我好运。另外，如果我能在未来的某一天回到这儿，我希望那时，莉迪亚的共演搭档依然是我，永远是我。’“大家，快看看吧，多么丑恶的嘴脸，明明是一个男同性恋，却从小故意和我增进关系打交道，还妄图把我绑定卖剧院夫妻关系，这样心口不一的货色，观众会买账吗？”瞬间，摄魂怪中起了纠纷，有少数赞颂汉斯的英勇无比，更多的是唏嘘与喝倒彩，惋惜莉迪亚的“真心错付”，这让汉斯颜面全无。“怎么，你不是深爱着我的父亲文森特先生吗？怎么连原则和底线都忘了，沦落到见一个人就进行法式深吻的地步了？”“莉迪亚·怀特，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们会剥夺所有巫师的灵魂，让这个世界恢复和平！”摄魂怪们消失在那块黑曜石之中，莉莉娅与她指尖相对，却再也无法触碰到彼此，她低声说道：“永别了，莉迪！经过这一遭，我明白了爱并不重要，钱才是万能的，祝你旅途愉快。”接着，她像是被抽空力量的气球，倒在桌子旁，像个醉酒的酒鬼。“走吧，我最忠实的仆从。”里德尔唤住了想要上前搀扶莉迪亚的小巴蒂，他总觉得这种时刻需要给她和她所选择的人一些独处的空间，与此同时，他也需要时间来梳理情报。“西弗勒斯，看起来，我们经历了神奇的一夜，希望你有足够多的体力安抚好受惊你（寿命将尽）的未婚妻。”斯内普默不作声，轻轻划了划左臂的黑魔标记。伏地魔悄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眨了眨眼睛：“这你无须担心，我只通知了你一个人。”当摄魂怪靠近他的时候，斯内普听到了一道声音，那是邓布利多曾经告知过她的既定事实——莉迪亚会为保护哈利·波特而献身。同时，他也知道她的海百合魔杖能起到一定程度的保护效果的原因——它承载着万千个被冤死的麻瓜女孩的怨念，正是这份怨念与愤怒让小天狼星坚持下来。她中指的指节费力地敲了敲桌板，询问道：“我饿了，有小面包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