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06 斯内普线：两种思维 ...

夜色迷离，他们并排躺在施了放大咒的单人床上。莉迪亚很快恢复了活力，她侧身望着斯内普，半握的右手将他的中指和无名指卷在手中，仿佛是在默默苛责着刚才它们的不留情分，她刚才飘飘然的灵魂又回到了躯壳之中。一般在□□之后，要聊些什么吗？回顾过去、珍惜现在、或是展望未来？还是简单的安慰对方，总之应该不是像他一样深深注视着自己，有一点儿难为情。事实上，她有许多问题猜不透，伏地魔复活后的动向，黑魔标记还没有完全点亮，邓布利多校长残损的灵魂，摄魂怪们想要消灭全部的巫师灵魂……见到她神色变了，斯内普倒是率先发问了：“莉迪，黑魔王让你二选一戴上戒指时，你首先说了两个人都选，是因为知道自己必死的局，不想让我有太大的心理谴责吗？”他的嗓音有些干哑，刚才被她即兴起的调子带跑，导致声音有些劈叉了，每个人的音域是天生的，它就像是人的基因一样，尽管能使用魔法从接收者的听感进行改变，也无法对原有的音域进行改变。他在读她的亲昵称呼时，声音有些奇怪，像是模仿小矮人充当的小爱神读贺卡时的音调，发出一句So-Mi（参考Timi的音调），他的眼中掺杂着一抹感伤的怀念（实际上是水雾模糊、看得入神了）。莉迪亚不知道该怎样评价斯内普的嗓音，他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可确实有一种令她心动的神奇的魔力，这可能是因为陷入爱河的人都会变得失去理智。早在最初，斯内普由于戒备着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职人员，找不到机会对洛哈特下手，便不停对自己使用侵犯隐私的“摄神取念”，那种古怪的浑身不自然的感觉，现在想起来她却非常怀念，再加上多次在梦中与他相会，被他拷起手灌吐真剂威逼寻求真相，甚至还有了一个足球队的孩子……用麻瓜心理学家梦的解析流派的开山鼻祖弗洛伊德来说，她的身心都被他俘获了，下次将这些梦中的想法变成现实吧。不，不能继续往这个方向思索了，要攒出为每个孩子进行大鼻子手术整形的钱可不容易，她很快想到了韦斯莱一家拮据的生活，这还是建立在韦斯莱先生有着魔法部的铁饭碗的前提条件之下。孕育孩子的过程会让她在麻瓜世界赚钱的主业与副业陷入低谷期，更何况斯内普的副业并不稳定，如果发生巫师动乱，魔药订单就会停滞不前，甚至雪上加霜，至于魔药课教授的主业，可能都抵不上材料库自然损耗的开销。即使吃喝不愁，一旦她的孩子们接连分进了格兰芬多并留下了几十盒霍格沃茨处分，斯内普便会首当其冲地遭到发难。就此打住，现在不是恋爱脑的时间，她拍了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最重要的是，由于伏地魔复活，他直接使用了“黑魔王”的指代用词，足以见得他的谨慎与理智，如果在行爽朗之事时也能保持这种凌厉干练的作风，而不是像饕餮的野兽一样妄图将她生吞活剥……不，短时间内她不想再来一次了。斯内普直白地指出了她的反应：“噢，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就像是把‘我们分手吧’写在脸上一样，你想去魔法部偷个时间转化器再回到那个时间点告诉做决定的自己去选小巴蒂吗？”听到这个风趣幽默的挖苦后，她半张开的手掌合拢了，轻轻摩梭着他的手指，笑着解释道：“我很挑剔的，只吃鲜嫩纯洁的灵魂。”她握着他的手指敲了敲他左臂的黑魔标记：“毕竟你看，当食死徒还有澄澈灵魂的人已经不多见了，小巴蒂是加入了日阳剧团，被高更团长拼凑修补了灵魂，所以他也能使用比幻影移形更高效的瞬移技能。”“而亲爱的斯内普教授，你的灵魂是百分之一万的澄澈，就像一块屹立在海底的漂亮的水晶。”“呃……”老实说，斯内普本以为这是一个改变称呼的开始，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跨出去半步，又一下子被迫折返回来，叫教名简直成了在□□时的特例手段，“怀特小姐，也让我认真端详你的灵魂。”斯内普支支吾吾地掩饰着内心的尴尬，他好不容易熬过了贤者时间，被她这样一撩拨，他三十四岁的身体很快不服输地再次雄起。但他努力用魔力压制着自己的大脑，好让那些被抓去做苦力（充/血）的红细胞折返回来。他知道，在□□中，人们会做出冲动的举动，这是因为部分为大脑提供氧气的红细胞被调去进行生命大和谐而站岗，让大脑得不到充足的氧气。长此以往，可能会影响自己大脑封闭术的实力，因为它的前提条件是要压制自己的情感，从而抵抗精神入侵。而莉迪亚能够看到灵魂的形态，这说明灵魂与存有记忆的意识是两种东西。虽然从早婚早育的巫师传承，他这个年龄段的人理应有大量的实践经验，但他成功把自己的出路堵死了，现在一下子拼命抵抗着脑海内的冲动想法，也是一种煎熬的折磨——难道这就是坠入爱河后身不由己的魅力吗？……她随意披着他的一件有些洗得透亮的黑袍，而斯内普就这样凝视着她雪白的脖子若有所思，他的话毫无任何说服力，想到这里，她默默抽手，竖起了中指，在迅速闪现到他光/裸的额头前，弹射出动，在蜡黄的底色中留下一道浅浅的淡粉色痕迹。他默许了她的小动作，将她揽过来，向自己的方向贴了贴，轻轻在额前留下一个吻。“莉迪亚，我想问的是，使用堪比幻影移形的瞬移能力的代价是……”斯内普知道在这种时刻提出这样的话题不合时宜，倘若不出口发问，反而会让彼此的内心更加毛躁。所以，他必须做个恶人，获得更多情报，以便于挽救她必死的局面，当然，顺势亲一下作为给自己的奖励也不为过。“你猜猜看？不要读我的心，你只会看到我有多思慕你。”她的声音很轻，也有些六神无主，就像是画布上逐渐褪色变得浅淡的赤色墨水一样。“你的代价是侍奉我这样的丑东西？而小巴蒂的代价是和我这样逃逸了摄魂怪审判的可恶同事再次共事。”斯内普用了Stuff这个词进行自嘲，事实上，他在刚才的□□中作为绝对的主导者，倒是以服务对方为主。莉迪亚将斯内普的胳膊肘压到自己的一撮头发拽了出来，她搓捻着尾端：“这很简单，消耗寿命，并且灵魂永远为星夜、日阳或莎士比亚所化做的不死鸟公司打工，不过，巫师的寿命比麻瓜长得多，这对想在麻瓜世界混出头的我来说势笔不错的买卖。”“怀特小姐，你拼凑修补灵魂的手艺，听起来不怎么样啊，你还记得讲《好运泉》的凯特尔伯恩吗？”斯内普特意没有加Professor这一职称，仿佛只有这一刻，Professor成了他的专属代名词，他很喜欢她如同火焰一般闪烁着的眸子因他的触碰而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然后他就被她调情一样的高音调带跑偏了。“那个火龙爱好者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指探入他的领口，感受着比他的手温度略低一点儿的肌理，在这样的皮肤之下隐藏着一颗跳动着的炙热的心脏。斯内普总是用无数密集的扣子束缚住自己的情欲，而就在刚才，她像拆包裹一样层层拨开，好在肢体健全的巫师和麻瓜看起来都是人类种族，不会有太多异样，即便没有经过锻炼的肌肉群构造的完美身材，也并没有在手背贴上去时像是软趴趴的白羽鸡或是皱皱巴巴的被雨打湿的羊皮纸。总之，似乎蛮适合她的。斯内普很快察觉到了她的激越情绪，这种情绪在麻瓜心理学叫做运动性不安焦虑，用一些小动作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并且拧得他生疼，他回想起她在逃避问题时将两只小鹿钥匙扣物理对撞，再这样下去，他的nip/ple可能会变成两颗对称的纽扣，要是体现在鸦羽般漆黑的魔法袍上就不妙了。“据说，他回到霍格莫德村后，再起不能，只能定期服用麻瓜药剂西地那非。”斯内普从不与人讨论八卦，他总是在走路时无意中捕捉到情报，并默默记在心里或放入冥想盆之中，因而在邓布利多那里落下了守口如瓶的好名声。莉迪亚放下了手头的动作，做出一个“向我击掌”的动作：“这说明研究恢复再起功能的魔药是巫师界尚未功课的难关，我亲爱的魔药大师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对吧！只要你成功了，一定会成为纯血家族的强力推荐，就像是可怜的马尔福家族一样，我听说他们奉行近亲结婚，代代单传，看来卢修斯的小蝌蚪质量不太行。”斯内普反手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掌，好在他的手比她的大而厚重，在气势上很有威压感。“怀特小姐，现在，你看上去清醒多了。让我们回归刚才的问题。请你不要逃避回答，一直眨眼睛像猫咪一样示好也没有用处。”盯——莉迪亚一言不发。斯内普决定玩招狠的，他牵动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用自己露出半边鼻子的勉强能看的侧颜试图蒙混过关。这招很有用，莉迪亚被他现学现卖的杂志拍摄技巧逗笑了：“你的猜测是对的，拼凑修补灵魂的手艺我确实是【最烂】的一个，我需要用相当漫长的时间来观测灵魂的形态，并且如果对方闪避或者晃来晃去，我会难以捕捉锚点。但我会做手工给剧团的大家打气助威，就像是你做魔药给大家提升士气一样。”斯内普忽然觉得有些似曾相识，自己在食死徒中也属于后方情报收集部门。“制作魔药可不只是为了增加己方状态，也能削弱敌方的状态。”他正色道。“明天，带我去星夜剧团，现在你身体中我的魔力占据主导，就算消耗生命，我也会替你承担那份风险。”“以及，不要再把‘快对我用摄神取念’写在脸上了，随着与你关系的递进，我已经没办法对你使用这个魔咒了，能力上不允许、心理上也过不去，但我或许会试着用行动来套出你奇怪的瑟瑟（nasty）的想法。”他牵引着她的手触碰自己的胸膛，那颗心为她而跳。“晚安，好梦。”“晚安，西……斯内普教授。”其实，她最想说的话是，有你在身边，就是目前最好的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