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162 斯内普线:从未放弃寻找你 ...

【请注意存在GGAD剧情。】昏暗的灯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的一角,勾勒出家具和墙上那些神秘的符号和星座图的轮廓。莉迪亚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床头的小桌上摆着小半瓶雪莉酒。她坐起身,感觉到一阵微微的头晕,可酒香的余味吸引着她再一次站起来。但是,当她挣扎着爬起来触碰到酒瓶时,她右侧小腿感受到一阵刺痛,一根细细的红色丝线显现出来,连在那边的人也像是被弹簧牵引着奔了过来。她看到了恋人的狼狈模样——他衣冠不整,将那根红线系在自己的脖子上,它直接拽着他在特里劳妮的地板上划出两道惊人的弧线。她闭上眼睛,决定忘记这尴尬的画面,他已经足够糟糕了。“欢迎回来,怀特小姐,时候还早,你是要睡个回笼觉吗?”她感觉到他的指节轻轻落在她的额角,划过脸颊,最后落在她的耳垂。她的喉咙很干,依然能发出声来,但比起思考,此时,她更想好好打量一下他,来思考一下这是否为摄魂症的另一场梦,在经历了詹姆莉莉的“爱的劝退涵”后,她已经将内心坚定起来。“你残存的礼仪和廉耻心也随着重生(reborn)而远去了?如果不想睡觉,就挥动魔杖整理好你的仪表,除非你想让那群爱八卦的蠢狮子看到你和我这个装在‘套子’里的人一同鸠占鹊巢,将可怜的占卜课教授驱逐出境。”还是她熟悉的斯内普,嘴碎、刻薄,除了在情///事之外没有一丝分毫的妥协,如果是梦,也未免有些过于现实吧。斯内普捏着软木塞,迅速将酒瓶封上:“西比尔说,这样能快点帮助你回过神来,效果很显著。”他的鼻子没有发颤,肯定是对自己使用了屏蔽酒液的魔咒,不然,依靠他对酒精的抵抗,可能会把特里劳妮的休息室吐得当场扩建两倍。她望着他的发顶,感觉到和平日的不修边幅有些区别,他的头发的油脂形成了较为有层次感的结构,或许是忙于照顾自己没有及时整理的缘故,比平时湿哒哒油腻腻地摊成一团看起来更有魅力了。“特里劳妮教授辞职了?看起来你当上了新的占卜课教授,远离了地窖后,你的头发看起来,呃,它呈现出……”斯内普不怀好意地凑了过来,直接吻上了她的脸颊,他那不规则留长的头发直接扎在她的脸上,她感觉到一只屁股冒火的感恩节火鸡冲出烤箱,将锡纸里的油脂全都滴在她脸上。好吧,现在她可以确信自己真的活过来了,在一记清脆的手刀的作用下,他胸口的扣子被她拽了下来,露出内里苍白的肤色。她也同样不怀好意地用舌面啃咬了一下,再抬起眼眸和他对视,用气味熏天的口齿反向攻击。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正理解了《睡美人》这个童话故事的真谛——能亲吻沉睡百年的公主,定是一位用排除法也能选定出来的真爱。此时的莉迪亚和斯内普两人像是童话故事里脏兮兮的流浪狗,看起来狼狈极了,他们心照不宣地扭过头,一个挥动魔杖、一个用手指在半空比划着整理自己,再透过占卜教授休息室的各个镜子、水晶球观看对方的样子。不过,比起捉弄斯内普,她更想弄清楚自己心底的疑虑,她的躯体和小巴蒂的意志一同在神秘事务司的上锁的房间中燃烧,恐怕已经变成墙上的黑灰了。“我还活着,这太不可思议了!你用了什么魔法?”斯内普只是在头发上抹了一层草药的汁液,这至少让他看起来没有刚才那样不整洁了。他打了个响指,从食堂取来一些食物,有从外形上看起来是她最喜欢的小面包,但当她咬下去时,却发现口感完全不对,缺少了那种麻瓜手艺人的精妙烹饪,多了些按部就班的死板感,应该是食堂的家养小精灵根据厨艺图纸仿制的。“在你死去时,这个调皮的小家伙迅速动用你的魔力跑了回来,带给我你的一部分,我又用一个月去寻找对策。”说到这里,那株红色的海百合从他散落在地的魔法袍里钻了出来,缠绕在他的手臂上,小家伙可能把他的长外套当作了一种能让它落脚的花瓶装饰品,这也能解释他风尘仆仆地被拽过来的搞笑重逢了。“不过,比起复活,我更想用‘重生’(Reborn)这个词,怀特小姐,你重获新生。你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是重新构建而成的,但我不确定你是否还拥有那种不可思议的魔力。”在解释时,斯内普似乎有意逃避她的目光,他一定隐藏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在莉迪亚的印象里,对于复活的禁断的魔咒,她只知道伏地魔使用的那个:‘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儿子再生;仆人的肉,自愿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仇敌的血,被迫献出,可使你的敌人复活。’这太邪恶了,邪恶得令人发指,但事已成真,她不会指责自己一意孤行的恋人,之后如果感情或是情//事不合就不太容易分手了,她秉持着不能委屈自己的想法,在心底发誓最多纵容他三次。斯内普看着她那双琥珀色眼中映衬着的自己,难免有些心虚,他不好意思说她全身上下都被他检查过了,也没有发现不合时宜的地方,她微微蹙眉思考着,他知道那是她感到困惑时的常态,但她向来有话直说,他不知道她此时在疑虑些什么,他只是握住她的手,等待着她胸中的定夺。“我的一部分,最好不是头皮屑,我的仆人/侍从(servant),如果你想自诩为我的仆从,我倒也不介意。父亲的事情先不考虑,总有一个自大的家伙想和我做亲子鉴定拿走我的名声,但我的仇敌……你应该不会了解到森林先生和我作为‘猩红百合花’的瓜葛,难道是邓布利多校长吗?我确实有点儿介意他的灵魂的不完整,但归咎为仇敌未免有些,呃……过于草率了。总之,你为了复活我,取了他的鲜血?”森林先生,这个词汇让他心底发怵,她怎么可能在重获新生后意外学会摄神取念了,猜到这一段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奇幻经历?一个月前(1996年6月18日),小天狼星遇难,他在摄魂症招致的梦中心脏骤停。同一天,莉迪亚失踪了,尽管她的麻瓜经纪人高更在对外的公关声明中表示她在进行特技训练,暂时中止了排期。斯内普没有放弃追溯她的踪迹,可他残留在她体内的魔力早已被牢不可破的麻瓜安全套隔绝,杯水车薪。他知道总有一天她会离去,她不擅长保守秘密,越是在意的东西越容易暴露出来,甚至不需要翻她脑中的书页,在心意相投神情恍惚时,他总比她先回过神来,也能找到她心中最大的困扰——为了让这个世界的线性规律回归它应有的轨迹,她会在1999与2000年交替之际献身,可他没有想到这一刻会来得这样快。她不是鲁莽冲动的人,她的失踪是个意外,可他找不到倾诉的对象,况且,摄魂症的原理依然未被查明,整个魔法界都深陷在恐惧之中。他竭力克制着内心的焦灼,尽管这份难以言说的感情犹如烈焰,他却不能做出任何回应,他们的关系是没有对外公开的,那样隐秘而渺茫,就像是幽暗的星辰间流动的一抹微弱光芒。每当夜幕降临,他站在孤独的窗前,注视着星空,仿佛能感受到她在遥远星辰中的存在——那份深沉的思念,如同漫天繁星,闪耀在他的心田。他的内心时而燃烧如火,时而被深夜的寒风吹散,但他选择了默默承受,将这份爱埋藏在心底。只是最为单纯的爱,没有任何悔意。几天后,收到消息的邓布利多将斯内普叫了过来。“抱歉,阿不思,摄魂症的解药我依然没有研制出来。”邓布利多抿了一口热可可,说道:“我知道,西弗勒斯那很困难,魔法部的职员又减少了几位。但今天我们得商讨下另一件事情了,正如我所设想的那样,莉迪亚·怀特兑现了星夜剧团的承诺。而她的牺牲,意味着血缘保护魔咒的解除,尽管莉莉留下的爱的魔咒依然存在,但莉莉的孩子可能会被伏地魔驱使的其他手下陷入危机……”在摄魂症刚刚出现后,伏地魔为了探求更加深层次的黑魔法,让他的躯壳“洛哈特”死于梦中,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考虑到与伏地魔定下的牢不可破的誓言,斯内普不能把伏地魔复活的消息告诉邓布利多。“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伏地魔依然没有复活的征兆……”“我推测摄魂症是伏地魔掌控的另一种力量,别忘了阿兹卡班的囚徒们是最先陷入困窘之中的,如果不加快想出对策,下一个就可能是你我。”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他苍白的眉毛皱了起来,接着,他轻轻握住了斯内普的手腕。“西弗勒斯,别忘记你曾答应过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莉莉的孩子,而莉迪亚·怀特只是完成了她的宿命,她是星夜剧团的一员,在加入的那一刻,她的灵魂上就已被铭刻了印记,我想,她的灵魂与躯体为哈利·波特承受伏地魔施加的魔法,达到了极限,过不了多久她就会被时间线所修正,离开我们的记忆。”“我……我没有将她与莉莉视为同一个人,可是……”邓布利多的手掌很粗糙,手心却很烫,热可可的甜腻缓和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两种如同缓和剂一样吸入斯内普的动脉,可他有些乱了阵脚,支支吾吾的样子像个受惊的孩子。“不用担心,不用担心,西弗勒斯,你的灵魂没有受到侵害,这一切错误都是我的,是我定下了那个扩大到房子的血缘纽带保护。”邓布利多粗糙的手掌纹理摩梭着斯内普的手,斯内普感受到了他的善意与柔情,也理解了他的苦衷,他当然会顾及莉莉的孩子,铭记那份愧疚,可他依然为恋人的“消失”却不能言说感到心如刀绞。“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我们可以一起为莉迪亚举办一个小葬礼,铭记她的献身,选上她喜欢的花束——”邓布利多缓缓收回手,眼镜下的目光中透露着一份独特的幽默,“纸折玫瑰怎么样?”邓布利多嘴角发颤,声音中带着一抹调侃,他试图用俏皮的建议化解这沉重的场合,斯内普重新压制好自己的情绪,说道:“我想选蓝色风信子。”“西弗勒斯,死亡仅仅只是个开始,蓝色风信子是麻瓜婚礼中新娘的捧花,我相信她会收到你的祝福的。”他的内心如同一片深邃的湖泊,在这湖泊深处泛起的涟漪,是对恋人逝去的无尽悲伤。邓布利多温和的话语像是一缕微风,斜斜地吹拂过这湖泊,让悲痛的波澜更加汹涌……他不禁回想起与她的点点滴滴,那些珍贵而无法重来的瞬间,他的眼眶湿润,却不肯让泪水溢出,因为这份悲伤被埋藏在深深的心底。“Well……”最后,他只是简短回应了一声,就这样在孤寂中与恋人告别,让这份心底的秘密伴随着她的离去永远沉寂。在某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她的海百合回来了,它穿过层层围剿,越过草地,压缩变形钻到地窖里。它一瘸一拐地捧着一个破碎的吊坠狂奔而来,吊坠中呈着一颗破碎的红金色宝石,内里的黄色脂肪颗粒与鲜血离心分层,但海百合坚定地顺着他平放的手臂攀上他的肩头。她回来了,尽管只有一小部分。‘西弗勒斯,那些含冤而死的麻瓜女性会将思念寄托在随手卧到的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尽管海百合不能真正帮助她们安息,却能让她们的灵魂得到暂时的缓解与抚慰。’(71章)斯内普想起了邓布利多当时的话,这一定意味着邓布利多的思维角度与评判事物的方式,但现在的他已不再是感情用事的孩子,既然邓布利多可以让一个狼人回来教书,便说明一切都在可以商榷的余地,所以……“阿不思,我依然没有放下那件事情,她的魔杖回来了。”他轻轻拍了拍脑袋,解除了幻身咒,那株海百合盘在他的油头上,汲取着那些碎屑作为食物,斯内普本身并不排斥这种无脊椎动物捕猎的本能,只要它没有因为吃得太开心而把粘液连带着残渣卷在他的发顶,再顺着额角留下来。但邓布利多仿佛受到惊吓一般,他的胡子和他一并跳了起来,他桌上用于解渴消暑的柠檬雪宝冰沙特调也受到阻力猛地摇晃。“西弗勒斯,你不用担心灵魂会受到谴责,它的攻击与复仇对象都应当是我,这是一开始缔结契约的内容。”邓布利多强装镇定,但斯内普还是透过微表情变化看到了他那一刻的无助与强装镇定。“我没有放下那件事情并不是指良心上的不安,而是因为,我忘不了她。尽管我曾经向你允诺,会为了莉莉和他的孩子付出任何事情,但……”“我本以为你会理解我的,西弗勒斯,为了和平身披血液才能迎来明日的曙光。”邓布利多的眉毛微微拧起,他那副专注而沉静的神态,将他默默承受着某种难以言喻的责任。“我知道她是凌驾于时间之上的星夜剧团的一员,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邓布利多见缝插针,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西弗勒斯,和平往往是以牺牲为代价的,你已经不再是被童话保护的小孩子了,权力与和平也并非总是善的代名词,有时,为了打破黑暗的枷锁,沉浸在血色的洗礼中也是必不可少的,而我能做到的,是尽我所能将伤亡缩减到最小。”他的声音依旧和蔼,但眼神中却有一丝坚定和深沉。透过镜片显露出那双深邃的蓝眼睛,仿佛藏匿着整个宇宙的智慧。“我理解你的用意,我会保护莉莉的孩子,这是不会改变的既定事实。但与此同时,我也想告知您一件事情,我和莉迪亚·怀特坠入爱河,彻底地、狂乱地、理智地……”他选择跳过洛哈特与伏地魔的关系,将自己与她的爱情与星夜剧团的那些经历告诉他,看着邓布利多逐渐被情绪掌控的那张苍老的脸,斯内普逐渐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但邓布利多很快恢复了平日的状态,他的笑容依旧如同温暖而和煦的阳光,却在那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沉痛。“西弗勒斯,我很高兴你能重获新生,莉迪亚是个很温暖的人,即使离开了霍格沃茨,她依然用治愈的歌声试图阻断摄魂症的传播,我想,你会带着她的那一份坚持下去,对吗?”“当然,我不会改变与你的承诺,请你听听我们的故事。”如果说在聆听星夜剧团的趣闻时,邓布利多还能站在一旁随声附和。但当他看到斯内普取出那个吊坠时,他深邃的眼神中有所动容,蕴含着岁月的沉淀和百感交加的情绪。邓布利多的眼睛险些挣脱镜框的束缚:“这是,血盟,你们的?我想不到你们有了这种方式的连接。”“不,这是她的海百合带给我的一个破碎的吊坠,还有一根迷你袖珍的魔杖。”斯内普掏出了一根麻瓜牙签大小的微型魔杖,它看起来那样破旧,即使被绒布擦拭后依然破破烂烂的,上面还带有一些牙印,他将它们捧给邓布利多。邓布利多沉默了。斯内普并没有对邓布利多使用摄神取念的可能,但在此时此刻,他仿佛能知晓他的心灵——邓布利多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回想起血盟建立的时光,那是年轻、充满理想的时代。然而,随着岁月的流逝,立场之间的矛盾和分歧也逐渐显露,最终导致了这片血盟的破碎。时间没有静止,但斯内普仿佛也听到那些曾经在风中飘散的誓言,他考虑了很久,最终咬了一下嘴唇:“西弗勒斯,批改完期末考试的成绩单后,我要拜托你做一件事情……”接下来,斯内普利用伏地魔交予的飞行术前往著名的纽蒙迦德监狱塔顶请那位恶名远扬的“战犯”。岁月在格林德沃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憔悴而虚弱,袍子沉稳地垂落,几乎将整个人淹没在黑暗的塔顶之中,他的身体瘦弱得像是一个人体骨架的残影,面容宛如一张干瘪的老皮,双眼深陷在眼窝中,像是两颗幽深的星辰,散发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光芒。格林德沃用那双狡黠眼睛将斯内普上下打量个遍:“我想我应该认识你,靠迷情剂把我女儿拐走的天才魔药大师?他的新助手?”这风趣而幽默的话语令斯内普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而格林德沃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开个玩笑,”他的牙齿近乎掉光,但剩下的几颗整齐无比,挡住了说话时喷吐的风息,“噢,看来她和我一样,是个看灵魂和内在的人,因为你的外表实在没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格林德沃用枯槁干瘦的手指指着斯内普那不整齐的牙齿,他垮起了脸,看起来更加松弛忧郁了。斯内普举起魔杖对着塔尖,询问道:“那么,你想变成什么动物,和我离开这座塔?”“对手无魔杖的巫师肆意使用人体变形,也是种剥削的黑魔法吧?”格林德沃辛辣地反讽道,但很快,他给出了自己的猜测,“老鼠吧,麻瓜童话里会把老鼠作为摆脱绝境的帮手。”斯内普的杖尖挥动,格林德沃变作一只金色的黄鹂,停在他的肩膀上,“叽喳”地在他的耳边咆哮着,斯内普给自己套上一个泡头咒,无视了他的叫嚣,飞回了地面。斯内普用莉迪亚的方法造假了两张麻瓜身份证,在折返回程的路上,他逐渐感受到格林德沃的人格魅力。格林德沃意料之外的话多,对任何事物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虽然身居高塔多年,但丝毫不与时代脱节。“我有一个问题,你的女儿、我的爱人,是源于黑魔法吗?”“哈哈,这是个好问题,看来你也是受我赏识的聪明人,总之她不是迷情剂的产物。”格林德沃笑着敷衍过去,但斯内普已经察觉到这个有些残忍的事实,热爱黑魔法的自己最终爱上了黑魔法的产物,这种感觉并不坏,只要他坚守本心,就无畏于任何困难,他坚信她会回来。几天的赶路让格林德沃显得有些疲惫,但他那异常亢奋的精神弥补了生理上的不足,尤其在更换了得体的着装后,他看起来典雅极了,从骨子里透露出傲气的锋芒。7月中旬,霍格沃茨的暑假,校长室的口令被更改了。邓布利多将自己的魔杖交由斯内普保管,彰显自己最大的诚意,两位老人没有再掀起一场像是巧克力蛙上所描述着的腥风血雨,而是简单地交流了一个下午与一个昏夜。这些日子的旅游时间让斯内普的魔药订单堆叠如山,他立刻开启了自己的主业,忙得不可开交。第二天晚上,格林德沃敲响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他邀请他去占卜学办公室。斯内普注意到他格外开朗高兴,脖子上挂着一个漂亮的吊坠,看来在这场争斗中是能言善辩的他获得了胜利。特里劳妮为莉迪亚更换好了睡袍,她戴着一顶淡色的睡帽,双眼紧闭,仿佛是陷入了无法醒来的梦境,她的睡颜无比安详,呼吸均匀而安稳——就像是沉浸在一个不会醒来的梦里。他轻轻握住她的手,用掌心温柔地将她的中指包裹其中,那柔软而均匀的握力像是一个细腻的拥抱,他们经常会进行手指之间的交缠仪式,那是一种默契的交流,只可惜现在的她不会争强好胜般掰着他的手,再慢慢牵引到自己的胸口……这一周的时间里,他照料她的起居,为她整理仪容、梳理长发,必要时通过接吻倾注魔力,帮助她找到回来的路,如果回来的“莉迪亚”不再是与他熟知的那一位,他一定会为自己的不妥行为感到羞愧的。“喂,Professor Snap,怎么突然间不说话了,是看我看得入迷了吗?”斯内普还是忍不住对她使用了摄神取念,看到了这个巧合一般的场景,他忍不住尴尬地笑了一下:“异想天开,这些会由新的占卜课教授瓦尔登·特里罗格里夫来告诉你。”瓦尔登·特里罗格里夫(Walden·G·Trellogriff)是盖勒特·格林德沃(Gellert Grindelwald)决定在霍格沃茨使用的化名,他运用了字母排列和重新组合的手法,创造了隐藏含义的效果,但有了伏地魔和莉迪亚的前车之鉴,斯内普也有些见怪不怪了。莉迪亚有些兴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哇,特里罗格里夫,他是特里劳妮教授(Trelawney)的亲戚吗?他们名字都有一个Trel的词根。”“我忽然想起来,特里斯坦(Trel-stan)也有一个Tre呢,他预感到旗帜上挂着白帆,而深爱着他的妻子知道自己是因名字与那位公主相同而与他结合告诉他挂着黑帆,才导致了那场悲剧,所以他们特里家族的人在梅林时代就是了不起的占卜大师了?”看到她活泼的样子,斯内普确定了她依然是她自己,她对传说人物特里斯坦(Trystan)的读音并不正确,说到这里,斯内普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件事(19章),那是他们在霍格沃茨进行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荒唐而美妙,让他多少有些沉浸的兴味。但莉迪亚不给他回忆的空隙,她已经等不及去同他创造新的记忆了。在食欲得到满足后,另一种欲望呼之欲出,况且,兢兢业业的家养小精灵赶制出来的短面包哪有可互动魔杖好玩些。她扎好高马尾,身体十分熟练地贴过去,仰视着近在咫尺的恋人的脸庞,他依然神情淡漠,但并没有拒绝的打算。但莉迪亚又在关键时刻怂了一下,这并非洁癖心理的作祟,而是她觉得还是有点太勉强了。她担心自己依然身处于摄魂症导致的梦里,她担心这场甜蜜的梦像撕碎的纸屑一样,将她傲慢的谈资撕碎坠入深渊,化作无法结痂痊愈的伤口。“怀特小姐,刚才的那些小面包还填不饱你的嘴吗?”她被他威严的语气和睥睨的视线照出了几滴冷汗。感谢梅林!他给了她一个台阶,她立刻发出轻盈的笑容,缓解了这有些尴尬的局面。“我是担心几月不见,我驱使魔杖的技术不够过关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广义上的女巫……”他读懂了她的话语,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勾了下裤线:“我也没见过会把魔杖当作金色飞贼戏耍的女巫。”明明是夸赞的话,落在她的耳边却多了一种别样的含义,她知道他在讲一些面红耳赤的事情,但她偏偏爱接茬。“悠悠球被誉为英国麻瓜中的王子财宝,而你作为真正的王子(普林斯),而且还被一位仁慈的君主(黑魔王)和我指婚,你的财宝让我盘一盘怎么了!”虽说在强装镇定,但她的语言之中不带丝毫的退让,听起来好像冲击力十足。而斯内普并没有接着和她较劲儿,满足了她脆弱的虚荣心:“既然特里劳妮教授的休息室被我们占用了,也不要辜负她的一片好意,我们不要浪费了这个在彼得开办的麻瓜酒店可能要加钱升级的占卜主题浴室了。”……不得不承认,他很擅长因材施教,替她找到了合适的借口,她确实将钱看得很重,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好吧,如你所愿,我相信肤浅的你只检查了我的外表,而内在的我依然值得你探索,对吗?”她眨了眨眼睛,耳尖有点发烫,她将红色发丝撩到耳前,掩盖自己的心虚。她半挂着晨衣,带有恶趣味的稍稍靠近他,衣领从肩膀滑落,她反手将衣袖拉开,就这样以最原始的姿态靠近对方。他没有躲闪,而是施加了保暖咒,这让她有些不满,她吹起了口哨,抓起肥皂向他的头上砸去——那片轻盈的白色,在空中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伴随着欢快的口哨声,空中旋转,直奔他的头顶。一瞬间被击中的惊讶表情让他慌了神,他这才想到现在是闷热的盛夏。“请你聆听我的心跳。”她有些不怀好意地柔声说着,温柔地牵起他的手,轻放在自己的胸口。他环住她的背脊,感受衣服被她忽然抓住的紧绷感,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型动物缩在主人的怀里,用慌乱无助的爪子勾起衣服一样。虽然在诱导小巴蒂的鱼饵事件中,斯内普扮演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形象,用轻佻粗鲁的话语拷问着她的意志,但他本质是一个有些羞怯的人,多数时间选择将感情化为他不多见的低沉歌声。最后,他的拇指指腹轻轻按压着她的嘴唇,又代替她的舌抵住她的上颚,这是一种微妙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成了某种会被切割开来的魔药原料,但却有一种被珍视的安心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冷静下来:“我有个问题,口径没有改变的情况下,为什么你弹/药的填充量和补给效率如此高?”斯内普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从原则上,容器满了就会溢出来,但我对自己施加了一些束缚,为了在必要的时候展现出这份力量,给我们更好的玩闹体验,那只是一些小小的历练。”在充分得到释然后,他已经开始打扫起狼狈的残局了,这满地的麻瓜安全产品让他觉得心猛地揪起,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比一些避孕魔药更加直接。还好,当时选择的花束是蓝色风信子,而不是邪门的石楠花,这味道让他感到有些窒息。“你可以先出去探索一下,这里交给我,霍格沃茨的暑假期间,没有留校的学生。”他替她披上了新的外套,漂亮的丝线织就的花边很快让她的阿尼马格斯形态变得可爱无比。她展开翅膀,站在窗台,迈过那道坎儿,一下子栽了个大跟头,她在下落,她扑扇着翅膀,但看到下面是个挖好的坑道后,她努力向旁边滑行,落在了一片苍白的草堆之中。一只粗糙的手轻轻包裹住她的翅膀,再垫在她的爪下,示意她站上来。白发苍苍的老人将她放在眼前,他那双智慧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洞悉她的心思,好在她是只蜜袋鼯。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抹莫测的微笑,打量着她,自言自语般说道:“噢,一只小可人,你迷路了吗,小老鼠?”他用一种温和而深沉的声音询问,语气中带有一种老练的风范,她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你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这对于占卜学来说会是个伟大的进程。”白发老者突然转变话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专注和好奇。他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仿佛他正在分析她的灵魂深处。然后,他又一次露出那抹和煦的微笑。“阿尼马格斯的女孩,你为什么会在暑期留在霍格沃茨这所学校?你不和你的家人们一起吗?”他的声音中带有着关切般的疑惑,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探索的兴奋。比起这个,他是怎么知道她是个女孩的,明明只是一只蜜袋鼯。他伸出手,轻抚着她毛绒的外套:“不用感到紧张或是担心,我的名字是瓦尔登·特里罗格里夫,由于占卜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决定来到这里任职,下学期开始,我将成为你的占卜课教授。”莉迪亚变回了人类形态:“我、我有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很遗憾的是,莉迪亚无法理解的事情,特里罗格里夫并没有做出任何解答,看来斯内普不在,她只能被陌生人牵着尾巴原地兜圈子了。莉迪亚最大的优势就是她清楚知悉自己的长处与短处,比如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天文学和占卜学天赋,但为了尊重对方的学术成果,她佯装附和,也听懂了一些细节。特里罗格里夫在寓言理念上强调对自然法则和宇宙秩序的尊重,他教导学生们占卜术是一种探索宇宙奥秘的方式,而每一颗星星、每一个符文都是大自然语言的组成部分,他打算将课程注重在对天体运行、宇宙规律的深入理解上,鼓励学生通过精确的观察和推理来解读未来的迹象。特里罗格里夫引导她步入占卜教室,他坐在一张木质桌前,桌上摆放着星图、符文书籍以及古老的占卜仪器。他注视着星星图谱,手指轻轻滑过星座之间的线条,仿佛在同宇宙对话。烛光摇曳,星光在他的眼中闪烁,他进行着繁复而精密的占星演算,将星体的运行轨迹与古老的符文系统相结合,他闭上眼睛,仿佛在沉思中与星辰共振。占卜仪器发出微弱的嗡鸣声,一张特殊的符文纸在他手中轻轻颤动,特里罗格里夫睁开眼睛,一阵神秘的光辉在他眼中闪耀,他抬头凝视星空,仿佛凭借着出色的记忆力在与宇宙进行默契的对话。特里罗格里夫继续解读着星图,他的思维仿佛穿越了星辰的距离,已经扩展到探寻宇宙奥秘的步骤,他滔滔不绝,试图通过推论和符文的深度解读,勾勒出一个即将到来的未来。莉迪亚努力遏制住打哈欠的冲动,装作认真聆听的样子,她凝视着远方,期待着那个神圣黑袍身影的到来。“看来你们已经聊上天了,瓦尔登教授。”斯内普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响,她支起精神投去求助的目光。“噢,我的女儿似乎不像我那样有寓言天赋。”格林德沃向斯内普眨了眨眼睛,暗示他不要拆穿自己。“其实,我是你的亲生父亲盖勒特·格林德沃,若干年前,我曾经和邓布利多家一个长相极好的小家伙(great-looking chick)有过一段露水姻缘(短暂欢娱),想来你便是在那个时候诞生的吧。后来,我推行自己的理念,组建自己的军团,邓布利多带领他的党羽围剿我,最终证明了我的理念是错的。”一切属实,他的每一句话都透露着绝对真实,可连在一起便变了味道。斯内普也附和着说道:“莉迪亚,很久很久以前,邓布利多有个妹妹,只是后来她死于非命……”这是斯内普第一次体会到开玩笑的成就感,他知道她绝对不会生气的,并且深深期待她知道真相后惊掉下巴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