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181 里德尔线:我讨厌的名字 ...

象征着星夜剧团的老者幽灵骤然消失,碎裂的残像化作几片羽毛,仿佛一切如常,可那从高处垂下的宣传信号牌和布告板上的通告栏都已贴上了《音乐之声》的海报。可是,海报上的女主角从塔季雅娜首席变成了她本人——她身穿一袭深蓝色的乡村风长裙,裙摆自然垂落至脚踝,胸前围着一条白色围裙,布料轻柔,它们随着她的歌声而蓬松起来。她的头发被一根细细的发带束成一束,留下几缕轻柔的发丝。裙子下搭配一双平底舒适的黑色布鞋,林间的阳光洒在她的笑颜上,温暖而明亮。看到画报中自己灿烂的笑容,她叹了口气。她转过身,面向年轻的里德尔:“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你凭什么擅作主张替我接下挑战?”但她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早已接受了这个既定事实。“反正你不会死亡,再糟糕的情况也经历过,不用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提心吊胆的,”他弹着自己的小领结,那上面珠光闪闪的亮片每一分都是真金白银,他用轻松的语气说,“要抱怨,就抱怨你自己的脆弱和行动不够果决吧。”“好吧,总比被迫还债好一些。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也得待在我身边。”莉迪亚只是仗着伏地魔不能直接给自己个痛快而抱怨一句,原因很简单,她为伏地魔制作,里德尔从里到外、浑身上下的这套行头掏空了她的全部家当,简直就是行走的人形钞票诱捕器,任何一位观众都无法抵挡他的光芒,成为迷失在金钱漩涡中的飞蛾。但在连舞台都没搭好的情况下,她没准备好游说他出演的说辞。里德尔手中的魔杖在半空中挥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她凝视着他的手势,却看不懂那个魔杖的挥动方式,她就这样像是只被逗猫棒捕获的猫一样,眼神紧紧追随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直到他猛地将魔杖落在她的肩头。“呜哇!”她惊得颤抖了一下,里德尔心满意足地大笑道:“我不会像个蠢货一样东跑西逛,也就请你这位东道主多多担待了。”莉迪亚知道这是他勉为其难留给自己的台阶,他眼角的皱纹和嘴角勾起的弧度都说明他在笑,但自那眼神之中的锐利让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寒意,她随之打了个趔趄,感觉像是被内涵了一般。“我两年前就应该把那日记本烧了以绝后患,反正来自地狱的厉火烧不死我两次,你也没办法像夺取洛哈特一样抢走我身体的控制权。”她选择直接怼回去,怨念的积攒会导致形势不利,她已经忍气吞声了太久,实在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我有的是手段夺取你,只要我想!”“求之不得。”她轻笑着回应。他一愣,随即露出苦笑:“看来我还得琢磨琢磨,看看有什么手段能打动你。”她调皮地挑眉:“那可不容易,祝你好运。”他依然笑着,将魔杖收回口袋中,摊开手游刃有余地说,“看来也不像是某位自以为是的小姐说的那样,这儿的时间不是永远静止的,距离第一幕的演出时间只剩下40分钟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才注意到海报滚动屏幕下的一行小字倒计时——可恶,又被反将一军(Checkmate)!“那就跟上我。”她直接甩掉高跟鞋,灵魂状态的她健步如飞,直接在土路中狂奔,时不时回头寻找对方的身影。在她第四次回头时,却感受到连同头皮的压迫感,里德尔绕后揪起了一绺她的发辫,弹了下她的耳朵。“听着,这里的法则很好理解,就像是不需要时间限制的幻影移形,所以,我只需要追随着你的足迹并在最后一刻超越你。”莉迪亚深深地讨厌那种感觉,仿佛自己被天才的轮子碾过,毫无还手之力。在星夜剧团,每当她看到竞争对手轻松掌握知识,轻而易举地解决问题时,心中涌上的不满和无奈让她感到愈发沉重。她不是不努力,反而是因为努力而感到更加无力。她不喜欢被人嘲笑或轻视,但似乎总是处在被动的一方。她讨厌这种被天才狠狠碾压的感觉,更讨厌被按头灌输知识的过程。仿佛她的头脑是一个空洞的容器,只需被倾倒进去的东西。这种方式不仅令她感到无趣,还让她产生一种对学习的抗拒情绪——她渴望的是一种自主学习的体验,而不是被迫灌输,而曾经的洛哈特的确给了她这个机会。她立刻召唤了自己的得力武器,悠悠球在她的手中翩翩起舞,金属丝翻飞间,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矫健地向后甩动悠悠球,一小撮金属丝准确地切下了他的一缕头发。她乘机转过身,里德尔仿佛被她这出其不意的攻击吓了一跳,他摸着被切断的刘海,有些惊讶。悠悠球依然在她的手中旋转,她展现着自己不可小觑的技能。在这一刻,她不再是完全被动的一方,而是展现出了自己一定的实力和勇气,可是……“只剩下三十分钟。”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该死的监工,她在心底将他从头到脚骂了一百遍,却实在不舍得伤害他的外壳,没有人会和行走的钞票过不去,他就像是她第一次出演话剧里的快乐王子雕像,可惜长了一张让她气急败坏的嘴。在打开材料仓库与储藏室的门的时间,她简单讲了下这个故事,1938年,年轻活泼的修女玛丽亚被派往严谨的冯·特拉普上校家,改变了这个严肃的环境。她用美妙的音乐、欢笑和温暖融化了七个孩子的心,同时也征服了上校的冷漠。在音乐的魅力下,玛丽亚和上校之间悄然升起爱的火花,然而,纳粹德国的威胁逼使着他们逃离,为了追求自由和守护家人,他们勇敢地踏上了逃亡之路。“荒诞的剧情,麻瓜喜欢这种没有内涵的故事吗?年轻修女给一个中年男性带七个孩子并萌发爱情违背教义?”“你扮演那个修女?魅魔还差不多!”面对里德尔的这些发自灵魂的质问,她一言不发。现在募集人手已经为时已晚,只能靠一些历史性的投影打肿脸充胖子了!她可以演得不好,但不能直接罢演,必须把评判的权杖交付给那十二个可怜的被彼得炸死的无辜观众。“唉,绝对不是迫于金钱压力,我是个有责任心的好成员,就算只剩下我一个,我也会把戏演下去的,这都是我阴(应)得的。”她不断给自己打气加油,希望在材料储藏室里找到些循环再用的音频与投影。“莉迪亚,比起像蜜袋鼯一样碰运气似的遍地寻找,最好的办法是探寻魔法波动,你学会了魔法,却不使用它,简直是暴殄天物。”里德尔伸出右手,中指上的冈特戒指闪着银光,他将掌心朝上,补充了句,“上来吧。”她迅速变成阿尼马格斯,跳向他的手心,他却用指肚轻轻戳了戳蜜袋鼯的脸颊,看着她逐渐变得气鼓鼓的样子。“我忘了,是这只手。”他伸出左手,示意她跳过去,但她没有行动,依然保持着蹲伏的姿势,用纤细的肉爪在他的手中保持着“母鸡蹲”。“好吧,你是对的,我左手也能用魔杖,毋庸置疑。”从魔杖的杖尖喷射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在烟气逼人的储藏室里逐渐变得雾蒙蒙的。“咳……这一招不足为奇,当年波特一家远离魔杖,但他们体内的魔力储蓄丰盈,逃不过我的追踪,咳咳。”里德尔被烟气熏得嗓子有些干痒,但他必须节省魔力的消耗,所以这个躯壳就委屈得连声咳嗽吧。“嘶噶嘶嘎嘶噶(真的吗?我不信!)”蜜袋鼯莉迪亚一边用闭合的双翼表示抗拒,一边挑衅着他,“欺骗我那个时候没发声是吧?”仿佛被拆穿了一边,里德尔捏在她身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他恶狠狠地说道:“我当年发现了斯莱特林的密室,就是通过蛇怪摄食迷情剂产品的魔力残余追踪到的。”当然,这样做的结果只是将一些热气打在她的脸颊上,这让她不得不在他的手心上旋转着保持平衡。“汤姆·马沃罗·里德尔(Tom Marvolo Riddle),虽然我发自内心憎恨这个名字,但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在这个阶段带给我很多身份优势与认同归属感。”这是莉迪亚第一次听过他的全名,在最早的时期,她向日记本上写字,他也只告诉她自己是个谜(Riddle),而在伏地魔的主魂光速复活又不知被吸卷到哪里狼狈退场后,她也没了打听的兴致。“所以,你便将名字调换变成了Lord Voldemort?”她特意放慢了“嘶嘎嘶噶”的速度,这使得里德尔不得已将面颊向自己贴过来,这正好中了她精心设好的圈套,“如果用我的思路,会给你起一个响当当的座右铭——Mr. Tom, a Dildo Lover(汤姆先生,一个假鸟爱好者)。”“用你们的规则,你一个二十一岁的成年女性大言不惭地对我这个十七岁柔弱无骨的少年展开一番言语攻势?”眼见着对方想要拿出法律作为回击,莉迪亚迅速装作一只真正的蜜袋鼯,用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看着他,然后恶狠狠地说了几句“咕咕咕呜(略略略的吐口水声)。”在里德尔魔杖的指引下,他找到了一丝微弱的魔法踪迹,他命令莉迪亚用头撞开那扇从内部上锁的库房门,为了节省魔力,他用她的头发丝物理手段撬开了锁。他看到了无数人形雕像矗立的震撼情景,他们瞳孔放大,表情极为扭曲,仿佛死前遭受了难以言喻的窒息。“他们不像是我这样高精度的灵魂容器,倒像是被抽空灵魂的阴尸。”里德尔将蜜袋鼯莉迪亚当作悠悠球,拽着她的尾巴向前冲撞,让她与这人形雕像险些来了个亲密接触。“下来吧,怀特小姐。”他摆了摆手,将在手心捂热乎的蜜袋鼯拼命向下抖动,“1938年,是我来霍格沃茨的第二年,你指望一个12岁的小男孩对人物选角能有什么高见呢?”她变回人类形态,将印象里拟定好的角色清单做了出来:第一位修女,端庄而慈祥,一头银发优雅地盘在发髻上。她的眼中透露着岁月的沉淀,但那深沉的目光却充满着音乐的热爱。当她开口歌唱时,声音像是悠扬而尖锐的风笛,宛如一曲悠扬的古老赞美诗,作为主体悠扬持久。第二位修女年轻而活力四溢,笑容灿烂,她的金色卷发在阳光下闪烁,眼中充满了对音乐的热切追求。她的嗓音清澈明亮,像是清泉一般跌宕流淌,带来了一片生机勃勃的氛围。第三位修女身材发福,看起来有一些幽默感,她的眼角的鱼尾纹含着笑意,她像是团队中的调皮元素,但一旦她开始歌唱,她那充满戏谑感的声线却展现出惊人的韵味,注入了轻松的颜料。第四位修女外貌普通,神情虔诚,她长发披肩,深邃的眼神透露着内心的坚守。她的声音庄重而深沉,如同远古教堂钟声般悠扬,增添了一份庄严的底蕴。“你要求真高。”里德尔瞥了一眼,用口腔长长地吸气吐气,“就像是斯内普每年都要求魔药成绩达到O的同学才能选修他的高级魔药课程一样,本质上只是一种毫无意义的挣扎。”“那我真是求之不得。”她叹了口气,内心对里德尔的帮助充满感激与谢意,但她还是觉得向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道谢有些违和感,“好了,我知道你在说,只有我这一个可怜的专业人士打理着经营不善的剧团了。”“总之,先派她们去出演第一幕吧。”里德尔的视线淡然一扫,他的魔杖随机选择了四个幸运躯壳,他勾了勾食指,“就像是下巫师棋一样,结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随心所欲的支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