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好吧。”我准备回我朝思暮想的格兰芬多塔楼了,“等一下,那个,你……额,明天的比赛你会来看吧?我是说,你也不想错过波特被我狠狠踩在脚底下的场面对吧?”
奥莉确实是跟我说过比赛将在明天延续,但我确实对魁地奇没什么兴趣。“难道你不想看看你曾有幸居住过的身体获得荣誉吗?别说你不想,难道你甘心……”他循循善诱着。
在你们那直接开口邀请别人判几年?“行了行了,也许吧。”听得我头疼。
快跟他分开十步的距离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魔杖飞来!”“噢!该死,你不会提前说一声吗?!蠢狮子!”魔杖从他袍子里飞出的时候狠狠捣了一下他娇贵的胳膊,对就是这个味儿,他终于原形毕露了。我努了努嘴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声抱歉,然后把他那山楂木的小魔杖给扔了过去。
老头儿和书一起不见了,我试了各种飞来咒,不论是南海偶记飞来还是我努力回想起来的灵魂什么手记飞来,全都不管用,见鬼,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甚至用了一次老头儿飞来。就像一滴水掉进了海里,他消失得悄无声息。
这天晚上我即使是精疲力尽了也没有一下就坠入梦乡,因为我已经快两个星期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睡过觉了,在梦境里下棋喝茶和老头儿斗嘴成了我的新习惯,而习惯的戒断总是伴随着痛苦和不适应的。
我仍不相信老头儿会那样消失,别整什么救赎或者阿拉丁神灯解放灵魂那一套,首先老头儿不是那种会成全别人牺牲自己的人(成全自己牺牲别人差不多),其次,老头儿的域(以我的梦境为载体)在这几天已经扩大到了起码有一个霍格沃兹那么大,我不觉得他会因为把我和马尔福的灵魂像面筋一样拉了一下就力竭而亡了。
唯一让我感到慰藉的是,我回到了我的格兰芬多。当我回到那个温暖的红色港湾时,午后近傍晚的阳光正温柔地铺在公共休息室里,哈利和罗恩在下巫师棋,旁边放着大概三英寸的魔法史作业,可怜的赫敏被埋在了小山一样高的书后边还一直念叨着“写不完了写不完了”,她用魔杖粗暴地挽住头发。金妮腿上摊着一本大概是什么魁地奇的书,时不时偷偷地往哈利的方向投去悄悄的一瞥。
西莫他们几个在玩高布石,李乔丹大着嗓门耍赖结果被迪安锤了一下,弗雷德和乔治大概又在捣鼓什么新发明,他们那个角落偶尔传来轻微的劈啪爆炸声,惊醒在打瞌睡的纳威。安吉丽娜被伍德捉住讨论着今天的魁地奇赛事分析着,这倒霉的漂亮女生不断地打着哈欠,显然对于自己被伍德视为下一任队长苗苗这件事热情不高。奥莉和帕瓦蒂坐在沙发上分别梳着克鲁克山额头上和尾巴上的毛,而克鲁克山看到我回来时激动地挣脱了她们朝我扑来,过程中惊扰了在涂指甲的拉文德引得她一声尖叫。
我蹲下身来摸了摸大黄猫的下巴,它发出咕噜咕噜声蹭了蹭我的手,“你回来啦!”奥莉飞扑向我,“我回来啦!”
奥莉好奇地问我烈性皮肤传染病怎么突然好了,我一下没反应过来“啊?”,“就是之前你跟我们说你有了什么烈性皮肤传染病,说你接近马尔福是为了传染给他弄死他。”奥莉大概以为我脑子被撞坏了,耐心地解释着。我好一会才恍然大悟,是之前去游乐园的时候我不耐烦随便说的。马尔福!不要在奇怪的不重要的地方这么听我的话啊!
“那,那我还干了什么吗?”“唔,也没有什么,你就是问我你的感情史啊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什么的,你说你被马尔福撞得不记得了,我就把你跟我说过的都说啦!噢还有还有,克鲁克山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太喜欢你诶,明明之前跟你特别好,噢还有还有,诶小星星你怎么了?”
完了,我瘫在沙发上欲哭无泪,这傻丫头估计是把我七岁的时候偷偷喜欢英语老师的事情都给说出去了,马尔福听了之后不知道怎么笑我呢……
“还有还有!你最近的头发柔顺了好多诶!还有……”
“晚安!小星星!”
“晚安奥莉!”
我闭上了眼睛。
也许有时我会想念那个湿冷的以绿色为主色调的地下休息室,回想起我在那里以另一个身份度过的时光和陪着我的少年。
但是,是的,有些事情有些感情只能藏在心里。包括但不仅限于此,不是吗?
……
“小星星快起床快起床!我们去看比赛啦!”在对于魁地奇的态度上,我消极得不像是一个正统格兰芬多,确实,我一直都怀疑我总有一天会变成一个邪恶的女巫,因为嫉妒别人长得比我好看就用苹果毒死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