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砚看着白卿宸,眼底有笑意一闪而过:“卿本佳人,奈何迟钝。”

白卿宸那粗壮的神经自然搞不明白这词牌有何深意,他当然也恼,但恼的原因仅仅是这词牌实在是很生僻。

虽然不少诗词里都提到过“后庭花”这一亡国之音的典故,但和这词完全不是一回事,根本就不能用。

白卿宸急得冷汗都快下来了,好在他当初可是优秀学员,总算在记忆的犄角旮旯里刨出了一首。

他抬了头,端的是纯洁无比,一本正经。

“玉树后庭前,瑶华妆镜边。去年花不老,今年月又圆,莫教偏。和花和月,天教长少年。”

白卿宸吟完后,两眼亮晶晶地看着周太傅,满含期待。

“公子果然好文采。”周太傅隐隐知道自己貌似是冤枉他了,但心里的疙瘩毕竟还在,于是又道:“年华常驻固然美好,但白公子这般年纪说来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了。”

白卿宸不爽的咬咬牙,要不是你给这么个破词牌,老子至于只憋出这么一首么!

周太傅对白卿宸到底还是不喜的,于是摆摆手,像赶苍蝇似的让他下去了。

白卿宸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谦卑的表情,一躬身,退下了。

大家看着这被无辜羞辱的单薄少年,心中不免怜惜。

白卿宸此人,成也皮相,败也皮相,真正输的却是三个字——不自知。

他笼着强大的怨念,又看了一轮流觞曲水。

新一轮的冠军产生了,诗文自然是不如白卿宸剽的那两首的,但待遇明显就比他高了不止一个档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