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慧挑眉,走到他旁边坐下,手里点来一段被快进的视频,傅鹤接手。
是他胃病犯了的那天,贺京关蹲在他身边,一只手轻轻抵着他的胃部,不住的揉搓,另一只手一会儿摸摸他的手,一会儿摸他的脸,眼神自始至终没从他身上移开。
尽管摄像头的位置刁钻,看不见表情,但任何人看到这段视频,都会以为清醒的人目光也一定温柔克制。
傅鹤装作默不作声移开眼,“秦医生,这个视频跟我的病有什么关系。”
秦东慧将手机放回口袋里,直白道:“来到我这里,我就不会浪费时间在无谓的东西上,你在刻意逃避这些。”
傅鹤蹙眉,不解道:“我只是不想和他有什么牵扯,关我逃不逃避什么事?”
秦东慧看着他,傅鹤也毫不示弱。
半晌,秦东慧道:“行,不提这个,你闭上眼。”
傅鹤记忆里的画面很碎片,像是碎掉的镜子,组成无数个他自己,他站在一片虚无里,模糊的人影渐渐浮现,发型,衣服,饰品…只有到脸时,却是一片空白。
“妈妈…”
很稚嫩的声音,尖细,迷茫甚至夹杂着痛苦。
“别怕,孩子,一会消防员叔叔就来救我们了。“
“别怕,鹤鹤最乖了,等出去妈妈给你买糖吃。”
“鹤鹤…别睡,我会带你走出去。”
最后一道声音跟前面两道,不是同一个出处 傅鹤的眉头紧蹙,下意识将这道扔出去,秦医生跟他说的是想起关于父母的细节,不是这个。
许是傅鹤的表情浮动越来越痛苦,秦东慧适时停下,过刚易折,傅鹤的情况既复杂又简单,所有人都道他是因为贺京关的控制才会患上这些心理疾病。
在她看来,却不全是,傅鹤的心理可能在他被父母揽在身底下就已经注定了,只是贺京关让这些埋藏在水底的东西渐渐浮了上来,于是他当了那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傅鹤醒来,邓七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