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昔陶望着他突然沉默的背影,忍不住问:“你到底……”
谁知老和尚打断他:“要不是他,你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多年苦。”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止。
盛昔陶顿在原地,串联着这两句话的意思。
“要不是他,你也不至于受了这么多年苦。”
“做手术的事,为什么不告诉他?”
老和尚擦亮一根火柴点燃线香。
线香闪过一团火苗,吹灭后飘出一缕白烟,清洌的沉香沁入心里,叫人平静。
身后静悄悄的,老和尚举着香朝墙上的观自在菩萨拜了三拜,插上香炉时,听到身后的人终于开了口。
“我是我,他是他,我苦不苦和他没有关系。”
所以手术的事也没必要让陆曜山知道。
老和尚插香的动作一滞:“你原谅他了?”
语毕,屋里又安静了许久,徐建国转过身,见盛昔陶走了出去。
“我没恨过他。”他说。
语气十分平静,像是在回答一个可有可无的问题,但不知为何,离开的背影有些寂寥。
老和尚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他凝视着观音画像,又拜了拜三拜。
佛曰:前世不欠,今生不见;今生相见,皆有因缘。
惟有不爱不恨,如此无忧无怖。
——晚些时候,何逸打来了电话,盛昔陶正坐在大殿前看工人们打理佛像,脚手架已经支得老高,层层叠叠的像个巨大的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