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最后还是成为了一名专治近视的眼科医生,无他,薪资高,工作清闲,能多陪陪已经退休的爸妈。”
“只是偶尔想起来有点遗憾,如果当时我真的坚持了自己的初心,或许能救更多的人。”
一番话下来,安黎的眼神添了点落寞,转瞬即逝,旋即带上了微光。
“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沈陷咽下心中的酸涩,敛目却无目标的抬眸,“我不知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从来没想过那么多。”
想了也没用,都不确定他是否还有未来。
就算他每天忙的像个陀螺,就算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喝酒谈心。
梦魇也会见缝插针,提醒他偷来的空隙。
偶尔想起他和程落当时的赌约,他是被完全拿捏的一方。
进行靠的是程落的口头规矩,结束也任凭他心情。
他不过是程落砧板上的一条鱼,被那人翻来覆去的玩弄,随时可以将自己一口吃掉。
“也是,人还是要活在当下。”
沈陷眸色暗淡叹了口气,无骨头地靠在了卡座的扶手上,忽然没了喝酒的心情,哪怕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现在又这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安黎捏着杯角在沈陷的杯沿上轻碰,玻璃碰撞,酒水轻晃。
见状沈陷也拿起了酒杯,明明是强颜欢笑,却看着十分真诚。
他将酒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酒杯里的吉莫托不含酒精。
比起安黎的微醺,他醉人的劲缓过来,脑中一片清明。
看着眼前在糜乱酒吧中自成一片明净天地的安黎,沈陷指腹摩挲酒杯,不自觉的蜷紧。
他最终还是自利的。
就算他陷在泥潭子里,也可以仰望星空。
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