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陷住的地方在市中心,他们报告的研究方向是城乡结合部的社会治安问题,盖章的地方很远,几乎是公交车的终点站。
上了公交车后,沈陷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戴上耳机看着窗外出神。
耳机里舒缓柔美的音乐,公交车时不时的微微颠簸。
吹在身上的暖风是温热的,不用担心坐过站,沈陷靠在玻璃上闭了眼。
一片漆黑中,沈陷又看到了程落。
他赤裸着身体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碍眼障心。
半梦半醒之间,左耳孔处突然传来轻微的痛感。
回荡在脑海里的音乐仿佛也被人抽走。
沈陷半睁眼,抬手去摸自己的左耳,发现耳机被人扯下来了。
顺着耳机线,他碰到了一只粗糙的手。
手的主人很轻浮的吹了声口哨,随手扔掉了手中的耳机,揽住了旁边人的肩坏笑。
“这不是咱虎哥说的那个,那个谁来着?”
沈陷看过去,旁边坐的不是什么正经人。
皮肤蜡黄,头发长又凌乱,黑色的皮夹克随意的披在身上,嘴角上长着一颗硕大的黑痣。
察觉到身边三个人都在打量自己,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那种常年隐匿在法律之外,做尽坏事的狠辣感。
沈陷不动声色,手攥紧了自己的包。
前面坐的男人侧过身来,微微偏头盯着沈陷,眼神阴沉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毒蛇,幸会。”
沈陷忍住紧张,微微点了点头,面上没什么变化,沉声道。
“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