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将酒坛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又喝得急了,呛住了嗓子,辣意上涌,一时间咳得恨不得将肺都要掏出来。
“慢点,不急。”七爷在一旁看着他的模样,心觉有趣,嗓音间也带上笑意。
这份笑意自然被萧乙察觉到了。对于七爷的一举一动,他向来都是极其敏感且敏锐的。能让七爷开心,他就算再呛个百回又何妨。
不知不觉间,萧乙感觉到池子里的水温逐渐攀升,他脸颊染上绯红,头也有些发晕,踉踉跄跄险些跌落在池子里,还是七爷一掌将他托住。
再后来的事,昏昏沉沉之中,他都不太记得了。只知道温热的水流极大地舒缓了他的不适。
醒来时,萧乙已经回到了自己曾经住的那间偏房,身上也都换上了干净的黑衣。这次他的左手掌被划拉开一道伤口,想来是为了血液交融,伤口也处理过,包扎上绷带。
身后那处依旧疼痛不已,但同上一次相比,已是好上许多。
他刚想起身,却猛然心口一阵刺痛,紧接着刺骨的寒意蔓延至五脏六腑。这一次的寒意来得比上次更汹涌,他一时间没做好准备,手没撑稳,跌坐在床上,大口喘气。
他好冷,手脚冰冷,身上也是冷的。可他只有一条薄薄的被子。
晚间正是最冷的时候,屋子里没有暖炉,他只能尽可能地蜷缩在那条薄被子里。内力也驱动不了,似乎每次引渡完寒毒之后便有一段时间会是这样,一驱动内力便浑身痛彻心扉。
真真切切感受到后,萧乙才知道,原来七爷这么多年都在忍受着这样非人的痛楚。
它远比看起来更痛、更伤人、更致命。
萧乙冻得浑身发抖,牙齿也忍不住在打寒颤,嘴唇一片干裂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