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风雪飒飒,沈铎寒独自于风月台饮酒,任凭雪花洋洋洒洒飘落入酒杯当中,与酒水融为一体,再饮入腹中,冰凉走过肺腑,一阵惬意舒畅。
若是以往,他断然无法如此饮酒。只能喝温过的酒,还不能在这雪月风霜之下,否则寒症发作,不是一两天能缓得过来。
而远处,萧乙正在极其隐蔽的角落里默默保卫七爷。他穿着黑色厚马甲,但身上依旧冷得厉害,嘴唇冻得发紫,雪花就像冰针一样刺在他皮肤上,又疼又痒。
昨日刚给七爷引过毒,眼下他使不了内力驱寒,只能硬抗。
很快眼皮便积了层薄雪,视线也逐渐模糊,就连耳边雪花落到树梢的扑朔声都听不大清了。
忽而,“萧乙。”沈铎寒唤了他一声。
顿时清醒过来,萧乙抖了抖身上的积雪,一瘸一拐朝着风月台走去,再低垂下头,半跪在雪地里,嗓音闷闷地说:“七爷有何吩咐?”
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不敢直视七爷的。七爷长得极俊,在萧乙看来,他是全北浔最好看的男子,好看到让人不可直视,不可亵渎。
在他心中,七爷就是救世主一般存在的神灵。
唯有在那种时候,他才会在偶然间意识清醒的片刻,瞥到满脸冷漠却眼含情.欲的七爷。
就算知道,那是在春缪的作用下才会如此。但那个模样,简直能把他的魂魄都给勾没了。
一念及此,萧乙顿时脸颊发红、身上发热,原本体内的寒意也驱散了一些。
“你坐到我对面来吧。”沈铎寒淡淡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