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家家户户炊烟升起,小岳才关了包子铺,抱着一包刚买来的草药在家门口叫门,“哥,开门,我回来了!”
门开的很快,就像人就等在门后似的,大岳也没有读书,见到小岳回家,他才转身回屋。
屋中燃着炭火,门关上后,原本兄友弟恭的情形消失不见。
“为何是大岳小岳,大陆小陆不行么?”大岳陆青绝神情不悦,书被丢在一旁,一点也没有想读的意思。
“当然是你跟我姓了。”岳少涯斜睨他,“就只找到这一家合适的,两个儿子多年前就死在外面,知晓这事的只有那老两口,那老两口早就想回乡养老,才愿意搬走,让咱们冒认他们儿子。”
陆青绝撩起身上长棉袍的衣摆,倦怠在炭火旁坐着,书卷气浓厚,说是读书人,没有人会不相信。
岳少涯拿出给他做的一屉特制奶黄包,把炖了许久的山药老母鸡汤拿出来盛上,陆青绝表情才好了一些。
“药材已经放进浴桶了,等会儿你吃完饭水也烧开了,正好进去泡药浴。”岳少涯又拿出两块烤甘薯,“这里邻居杨大婶送来的,挺甜,你尝尝。”
陆青绝恹恹看着他,“你倒是和周围的街坊混的熟,不过才三五天就和岳家的亲儿子差不多了。”
“这不是隐于市么。”岳少涯嘻嘻哈哈给甘薯剥皮,放进陆青绝碗里。
这些天,他们和平凡的普通百姓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偶尔会一起出门逛逛,买一些生活用品。
下雨的时候,两人一起在屋檐下看雨珠落下,天冷的时候会出去吃一顿,也会在天气晴朗的日子里修补屋顶晒太阳。
院子里也被岳少涯栽种了一些菘菜,已经进入寒冬,隔壁的邻居大婶说了,再种菜已经来不及了,这些菜不可能种出来的,岳少涯依旧乐此不疲。
陆青绝也由着他,在一旁看岳少涯挖土挖了一身泥,陆青绝也多此一举上前给刚种下的种子洒了一瓢水。
“你有没有觉得,这菜原本是有机会活的,被你一瓢水下去,什么都不可能了。”岳少涯扼腕叹息。
“原本就不可能活,加一瓢水明日便冻上了,这样说不定等来年冰化了,还有机会出芽。”陆青绝冷静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