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你新的青云大阵都还没建完，可别说话不算话啊！

……

复灵城外。

大雨渐渐停止，一片破败的山地之间，血色泥泞。

于正元失魂落魄地跪在郑三山早已冰冷的尸体前，双目无神。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是他亲手杀了师父……

直到最后一刻，师父也没有怪过他。

“师父……”

于正元颤抖着开口，已是泣不成声。

地上散落的松子糖血迹已经被大雨冲刷，但却依旧红的刺眼。

只因为是徒儿，所以郑三山从未设防，这才导致被贺英临死前的阴谋得逞。

否则凭他一个重伤的地灵境，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师父！

于正元握着那苍老冰凉的手，带着近乎哀求的语气颤抖开口。

“师父……连您也不要徒儿了吗？”

“救命……救命啊，我求求你们，谁来救救我师父！”

他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声音回荡在山野间，却没有人回应。

天光渐渐亮起，晨曦映照山野，打在了于正元的侧脸。

少年跪在老人身前，哭的喉咙沙哑。

此刻他再无半点灵符山众弟子前，作为师兄的稳重，成熟。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孩。

蜷缩着、痛苦着、自责着，却也无力着。

他只能抱着那具越发冰冷的尸体，任凭他如何哭喊、哀求，奇迹也没能如愿发生。

远处，破空声响起。

沈安在远远便看见少年抱着瘦骨嶙峋、已然生机全无的老人无助哭喊，大脑在此刻一片空白。

少年身上，有还阳丹的药效正在缓缓恢复着他的生机。

与之相对应的，是他怀中冰冷、死寂的苍老尸体。

还阳丹用在了于正元的身上，而郑三山……

已经没了任何声息。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