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的女郎?”
“我们大人看上的人,回来找你?谢大人,你倒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如今是什么模样,也敢……”狱卒讽刺人起来,没完没了。
谢敛垂眼,不再说话。
那便是宋矜没有来。
狱卒们未时换值,此时已经过了未时。
天色大亮,他微微仰起脸,看着那扇明亮到几乎刺眼的天窗一会儿。然后再次闭上了眼,喉结微动,渴灼和寒冷被他再次咽下,默默忍耐。
但狱卒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但如此,他一面说着挖苦讽刺的话,一面再次捣鼓起刑房里的器具起来……
日光逐渐西移。
血流得越来越多,体温也越来越高。
谢敛渐渐感知不到疼痛,也感知不到干渴。
但他还是冷、越来越冷,四肢百骸都冷得发颤,不由自主地痉挛……他逐渐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只觉得冷,想要蜷缩起来。
太冷了。
谢敛冷得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是本能地挣扎着睁开眼,恍惚地看了一眼天窗。
但天光由亮转暗。
西沉的太阳很快会归于黑暗。
今日的刑罚结束时,天色已经黑透了。
狱卒也累了,随手丢开弄坏的刑具,起身出去等着换班。他转身出去时,却没有留意到,刑具破碎的一片卷刃掉在了哪里……
谢敛冷得浑身僵硬。
无力而不受控制的手指,花了好半天,才捡起草里的一片卷刃。
他垂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