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过神,蔡嬷嬷和丫鬟却不知哪里去了。
宋矜陡觉不安。
她终于意识到,那沉水香有问题。
浑身的热度一层一层,缓慢地推上来,令她鼻尖鬓角渗出细汗。然而周身好无力气,连呼吸都变得粘滞,竟然指尖都抬不起来。
宋矜十分讨厌这种熟悉的无力感。
偏偏想要抵抗,却只觉得头脑越发昏沉,只能让呼吸变得越发急促,吸进越来越多的沉水香……宋矜焦灼不已,慌得左右四顾。
这里是赵府,赵辰京想对她做点什么很容易。
但她还没找到谢敛。
宋矜努力站起来,忍着不适跌跌撞撞下楼。
整座赵府非常大,但却没什么仆婢。四顾周围,只有不远处的水榭仍点着灯,外头还侍立着仆人,明显是里间有主人谈话。
她赶到水榭时,浑身被热汗染透了。
仆人彼此错愕,立刻拦她。
宋矜脑子乱成一锅粥,触觉却十分敏锐。这些仆从一靠过来,她就忍不住打哆嗦,冷汗和热汗一起涌出来,又是头晕又是想吐。
她咬牙忍着,
谢敛会死,但她不一定。
“我要见……赵通判和我的夫君。”她固执道。
膀大腰粗的仆从本要拦,但或许是她看起来太糟糕了,纷纷不敢靠近。或许是怕她死在这里,到时候不好交代。
片晌。
水榭内珍珠帘被人掀起,脚步声与珍珠脆响交叠,带着嘈杂的压迫感。
来人年约三十,长相白皙而温雅,肩披靛青鹤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