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矜都有些意外。
片晌,傅也平有些无奈地说道:“含之,你倒是还年轻,不知道为官总要稳妥些的道理……”
“岭南的新政,推行得还算稳妥。”谢敛道。
傅也平哑口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说道:“若是你要接手,往后在朝中,我也没有提携你的道理。”
话是这么说,但傅也平心里也清楚。
如今的谢敛,已经入了内阁当首辅,又兼领着吏部尚书的实权,实则权力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提携?
谢敛哪里还需要他的提携。
傅也平端起了手边的茶水,浅啜一口。
他垂眼看见茶水里自己的倒影,鸡皮鹤发,老态龙钟。反倒是对面的谢敛,仍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气度清隽勃发。
走到如今的位置,他花了几十年的时间。
但谢敛何其年轻。
“含之记得首辅的提携。”谢敛温和地说道,亲自为傅也平倒了茶,“日后,便不劳烦首辅费心。”
傅也平接过茶水,看他一眼。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两人心里都清楚,日后再也不会有这么平平静静坐着喝茶的时候了。
道不同,自然不相与谋。
谢敛所要推行的新政,和他所推行的新政,明面上是一模一样的条例,实则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