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对上她的目光,头一次不遮不掩地看过去,嗓音微微发冷,“有人许诺,便有人毁约。”
宋矜道:“可许诺的是先生!”
谢敛默然片刻,“你以为我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自然。”宋矜想也不想地回答,她凝视谢敛的面容,心道没有人比他更正人君子了,“我信你。”
话音未落,谢敛的手微一用力。
她不受控制往前靠去,面颊几乎贴在他跟前。
谢敛的目光落在她殷红的唇瓣上,却又没有再进一步。他垂眼瞧着她,嗓音有些发哑,“现在呢?”
宋矜说不出来话。
谢敛的呼吸洒落在她鼻尖,起先非常不适应,她几乎生出冷汗。但随即,闻见他身上浓烈的墨香,又慢慢放松下来。
她甚至和谢敛同榻而眠过,有什么信不过的。
宋矜指尖微颤,抓住他的袖子。
她移开目光,好半天才轻声道:“你惯会吓唬我。”
两人间不觉沉默下来。
宋矜正想跟他说,这样坐着不舒服时。谢敛的手忽然扣住她的下颌,托起她的脸,逼迫她直视他。
青年一半眉眼藏在阴影里,一半被窗外日光映照。
他深邃的眉眼有些说不出的阴翳。
“为何要和离?”他又问。
宋矜隐约觉得,自己不回答出个所以然来,谢敛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这念头来得莫名,但又十分笃定。
思索过后,宋矜说道:“我要查阿爹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