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摇枝有意哄着谢秋光入眠,因而声音又缓又轻。

祁摇枝只是模糊的挑拣着几件事情讲。

他将曲雾楼说成了他一位小友,将被逐出师门修为尽毁换成了失去家财。

只是个一厢情愿的烂俗故事。

谢秋光一直小鸟依人地枕在祁摇枝肩上,安安静静地听着,眼睫时不时一颤。

谢秋光怔然喃喃道:“那人真是不知好歹,辜负哥哥一片真情,当真是……万死犹轻。”

愈到后面,谢秋光的声音愈慢。

最后那四字似乎是含满了怨气与怒意,像是那人若是真在他眼前,他就要将那人咬下一块皮肉来一般。

祁摇枝暗暗心惊,不知谢秋光如何得了这样一个结论,又何来那么浓烈的恨意。

祁摇枝讪讪道:“是我自作多情……”

他本来想说不怪曲雾楼,但是未免说出来又有痴情不悔执迷不悟之嫌。

但是他确实对去曲雾楼也谈不上恨。

恨一个人爱一个人都要耗费太多精力,他已不愿浪费在无干的人身上。

原本是祁摇枝哄着谢秋光入眠,但黑夜之中,谢秋光目光灼灼精神奕奕。

反倒是祁摇枝自己昏昏欲睡,眼睛眨得沉缓。

“哥哥再和我讲讲其他事情,我想听。”谢秋光在祁摇枝的耳畔轻轻吐气。

有些痒,让祁摇枝的精神又回神一瞬,开始胡乱地讲起故事来。

“然后呢?”谢秋光的声音适时响起,提醒祁摇枝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