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眼前人的絮絮叨叨,故予酌那双近乎变得纯白的眼瞳又慢慢恢复成了原本的浅琥珀色,眼底怒意渐渐散去。
故予酌轻轻摩挲了下手里的玉令,竟不是要打发我走吗?
沈绻边说边继续掏着乾坤袋,又往里面掏出了个罐子递给故予酌:“这是那日酿酒阿婆教我酿的果醋,后来都忘了,来的时候我带了两罐,给你一罐,也不知道还好不好喝。”
“嗯。”
故予酌接过沈绻手里的罐子,和那个乾坤袋一起放进了自己的乾坤袋里,玉令则是直接塞进了胸襟里。
“那我走了?”
“好。”
故予酌看着那一前一后消失在天际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嘴唇轻动,像是在呢喃谁的名字。
他的眼瞳又恢复了一贯的浅色,看着有些冷漠,但在眼底深处,却好似藏着万万年也化不开的深情,以及至死不休的执念。
两人御剑赶了一夜的路,回到山庄时已是次日清晨,按着规矩,外出归庄者回庄的当日就应该到天下居去登记,然后再到浮旭殿向庄主问安,所谓问安其实也就是简单交代一下行程,就算是各峰长老也不例外。
但现在回来的是沈三和沈四,那就另当别论了,别说是不去浮旭殿问安,回来不炸了浮旭殿都算两位祖宗出庄玩得开心。
沈绻一落地便三两步冲进了寝殿,鞋袜草草一脱就把自己摔进了温暖舒适的大床里,一觉无梦,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被一阵笃笃笃的敲门声吵醒,才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缓了好半天才记起来自己已经不再故予酌的小庄子里了,这里是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