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倾山烬+番外 撩一 856 字 9个月前

那声音轻轻朗朗,甚是好听,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怎么听怎么奇怪,沈绻总觉得这人说话的语气贱兮兮的,特别欠揍,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来的人是谁,来做什么,而是他现在正衣裳不整的窝在故予酌怀里,这要是叫人看见了,那他沈三公子的脸,可就真是丢大发了,想到此处便双手攀上故予酌的肩,挣扎着要下地。

他挣扎得厉害,故予酌怕他掉地上,便加重了手中力道,把人搂得越发的紧,死死箍在了怀里,见挣扎无果,沈绻有些急了,拍着故予酌的肩膀,小声道:“你先放我下来。”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便被外面的人听了个正着,直直朝这边走了过来:“原来在这边呀,叫我好找。”

人未至,声先到。

沈绻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抱着自己的双手如同铁钳般挣扎不开,这人还一言不发,沈绻只得认命般把脑袋埋进了故予酌怀里,只盼着来人快些走,不要认出他才是。

濮阳闲才转过木屋就见他师弟衣冠整齐的抱着个衣冠不整的人,那人皮肤白皙,一双修长细白的小腿还露在外面,双手攀着他师弟的肩,脸埋在他师弟的胸口里,显然不太想见他。

虽说那人只露了个隐约的背影,但濮阳闲一眼便看出那绝对是个男子,不由得震惊,自己那清心寡欲了几十年的师弟,居然喜欢男的,怪不得都不曾拿正眼瞧过那些如花似玉的仙子们,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师弟好像也不看男的呀,怎么这么突然就带了个男人回来,还大白天的就把人折腾成这副模样,连路都走不了。

直到自家师弟那带着冰刀似的眼神直勾勾的扫了过来,濮阳闲这才发觉自己看的是怎样的一幅画面,且自己现下竟直勾勾地盯着他师弟怀里的男人的一双脚踝发呆,为实像个变态,忙转过身去,结结巴巴到:“那...那什么,师弟啊,为兄就是来看看的,没别的意思,你既在忙,那为兄便回了,师...师弟呀,为兄也不是非得这时候管教你,只是,切莫过度......切莫过度。”

说完便脚底抹油似的一溜烟跑了,从头到尾故予酌都不置一言,待到濮阳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灼华峰,故予酌才低下头望着那只绯红的耳朵,轻声开口:“已经走了。”

闻言,沈绻便放开了刚刚还死死拽着的衣料,也不把头抬起来,只在他怀里轻声叹了口气:“我这算是没脸见人了,明天死了得了。”

“不得胡言。”头顶上方的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吓得沈绻一个激灵,刚想说自己就是随口一说,开开玩笑,还不及开口,就又听故予酌寒声开口:“怎可这般妄议生死,轻贱性命,你这样叫旁人如何待你。”

沈绻看着故予酌阴沉得可怕的面色,想起前世自己死后,师尊是如何带着自己最后一丝意识穿过万里蒿草林送他轮回的,便自觉咽回了自己原本打算解释的话,只闷闷的“嗯”了声,不再说话了。

故予酌阴沉着张脸把人抱回了木屋,放在床上,拿被子裹好,两指抵在沈绻腕间为他输送了灵力。

沈绻只觉得一股温暖的灵流在自己身体里缓缓流动,手脚酸软无力,眼皮越来越沉,只听耳边有个模模糊糊的声音说:“睡吧,睡醒就好了。”

那声音清浅柔和,像是有催眠效果一般,沈绻便当真沉沉睡了过去。

故予酌见人睡了过去,才掖好被角出了木屋,转身关上了门,下了灼华峰。果不其然,才刚下灼华峰便看到了濮阳闲,濮阳闲站在传送阵下方,笑眯眯地朝他招手:“师弟啊,你来啦。”

故予酌朝着濮阳闲一行礼:“师兄。”

濮阳闲摆摆手:“师弟呀,余的为兄也不问,只问你一句,那人到底是谁,你得让为兄心里有个准备不是。”

故予酌面上不动声色,只指尖在袖中缓缓握紧,并不言语,就在濮阳闲以为他不会开口了的时候,故予酌终于还是开了口:“沈绻。”

见人肯说,普阳闲一颗提着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只是一口气还没松到底又忽地再次提了起来,这一次直直提到了嗓子眼,被‘沈绻’两个字震的差点没呕出一口血来:“谁?”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濮阳闲平复了下心绪才又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谁?沈绻?苍和山庄庄主信平阳的三师弟沈绻?”

濮阳闲怀疑他是出现幻听了,要不就是出现幻觉了,他那一向守礼的师弟怎么会就把沈绻拐回来了呢?

濮阳闲就这么定定的盯着他的师弟,直到在他师弟那张平静无波的面上看出了坚定之色,一颗悬着的心算是彻底落不回去了,一口老血卡上喉头就要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