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芙认为,他很适合戴眼镜,他也应该戴一副眼镜的,金丝边,细细的镜腿,架在鼻梁上遮住眼底的流光,显得温文尔雅,平易近人。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顾云朔说。
他承认,在注意到少女专注的目光时,他兴奋的全身都在发抖,几乎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抑制这阵颤抖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
不应该跟他继续聊下去的。但杜芙还是回答了:“你戴眼镜会很好看。”
顾云朔一时失语。他攥紧了拳头,眼角蔓起潮红,这是他第一次露出如此失态的神情,就算在政治采访会上被激进党投掷臭鸡蛋和烂菜叶,也不能激起他的情绪波动。
半晌顾云朔才说:“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当然。”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杜芙从不说谎。
“我会戴的。”顾云朔凝视着她,“只要你说,我都会去做。”
“那好吧。”
杜芙不能感受到他言语里的深厚感情,就像她无法理解西恩娜刚才那个意味不明的亲吻。
这是关系亲密的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而无论是“亲密”还是“恋人”选项她们都不符合,除了西恩娜疯了这一个可能,杜芙想不到其他理由。
而且,她身上像是红酒一样醇厚又热烈的气味也让杜芙晕乎乎的难受。不过还在忍受的限度内,为了得到一辈子的庇护,这都不算什么。
杜芙得走了。西恩娜让她明天早晨就得去她的寝宫见她,大概是服侍她穿衣洗漱什么的,这让杜芙很好奇在此之前都是谁来负责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