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熠秋眸色朦胧地瞧着他,眼角还带着被逼出来点点珠光。“顾衡之,顾衡之……”他的声音有些哑,好似一枚钩子,让顾濯的心神难逃。
顾濯淡淡笑了,撩开谢熠秋垂顺的发,垂首吻去了他眼角的泪。
晨间的天色阴阴的,误之起了早,正打算烧些热水,瞧见顾濯披着厚重的衣袍,从屋里出来,一时愣了神。昨夜他不知顾濯去了哪里,只知道这两个人直到深夜都未归,这怕不是刚回来不久。
顾濯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韩承,道:“快马传入楯州,务必送到此木手里。”
韩承接过手,疾步上了马。误之端着盆,疑惑道:“主子是何时回来的?”
顾濯笑了一下,道“多烧些热水送进来。”随后转身回了屋。
两个人没睡多久,临近天亮了才回营。谢熠秋裹在被子里,只露个头,旁边放着烤火的炭盆。
顾濯坐到他身边,道:“昨夜你与郑覃出去之后,张文阳便藏不住话了。他要你亲自护送粮食至濮州。”
谢熠秋道:“他定然是怕你反悔,想要拿我来要挟你。”
“濮州缺粮,他以为要挟我就能解决自己的忧患,简直是痴人说梦了。”顾濯手凉,他故意将手伸进被子里,眉眼柔和,“不过,我虽并不在乎粮食,送他多少都无妨,却在乎你。”
谢熠秋在被窝里捏着顾濯的手,“我手里的兵比你多,若他想引我去濮州之后借机杀了我,在李南淮那里讨一份功劳,我定先摘了他的项上头颅。只是那时便惹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