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时候我们高兴坏了,但是没过多久,我们去买盐引的时候便总是被以种种的理由压下不放,没法子,只得托人找上各位大人,从那时起每次去买盐引总要多花些银子。
开始的时候多不了多少的银子,我们也只当是将从前的抽利换了一个名头,次次都会预备出这些银子来,盐商们私下都将这银子称作阴价。
但是到了后面,这多花的银子便越来越多,可是明明盐引越发难买,但是这淮州城中的盐商却反而多了起来,盐场也不见停歇地日日都向商船上运盐。
那时我们才知,这大人们收授各家的阴价都有不同,甚至有些人去买盐引,根本就不收阴价,我们若要做下去便只能提价出售,但是那些不用付阴价的盐商却能以远低于我们的价格出盐,渐渐的我们哪还做的下去?
无奈我们只得备了厚礼去了总督府拜见吴大人,但是吴大人却提出要何家所有的船,这不是和要了我们何家的命一样吗?我与父亲商议后提出给吴总督一半,谁料这一次却被总督府拒之门外。
我们知道这是将吴大人得罪了,这淮州怕是住不下去了,便商议搬到靠南的陆阳,只待走完这最后一趟销往南边的盐就举家搬迁,却不想这一次刚回来便被提刑马城以通敌卖国罪下了大狱。”
宋离听后脸色越发阴沉,何洪扣了一个头开口:
“督主,我们何家一家老小真的是冤枉的,小的别的能耐没有,但就是记性好,我记着这么多年向每位大人交的阴价钱,每一笔银子兑换的银票,何时取的文银,何时交付,送入了哪里,具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可都默出来交给您。”
这话落下饶是宋离都不禁有些吃惊地看向了他,他想着何家会有些证据,但是只想着是被何家藏在何处的账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账本是记在何洪脑子里的?
“督主若是不信可以按着小人默出来的去各家银号比对。”
“给他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