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弟弟。”傅小洲停了下来。
“嗯?”
“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要小心一点刚才那个阿姨。”傅小洲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她刚刚表现的太热情了,热情地有一点…过了正常陌生人的界限。”
四点半,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萦绕在乡间小路的风多了几分凉意,远处有几只蜻蜓低低飞过。
年年愣住了,他温吞问:“为什么?那个姨姨很好哦。”
“这样猜测确实并不好,但我们都是小孩子,所以还是要小心一点。”傅小洲认真地解释道,“年年弟弟,书上描述的人贩子很多都是像刚刚那个阿姨那样的,以后你要警惕一点。”
很清楚王姨姨有多好的年年,忽然有些委屈和难过。他听得懂人贩子是什么意思,王姨姨也跟他说过,可年年没想到,有一天这个词会落到很好很好的王姨姨身上。
他戴稳帽子,将帽檐往下压,试图为王姨姨解释:“可是那个姨姨,真哒很好哒,她给窝们糖糖、还有好多其它的东西,小舟哥哥,姨姨不是坏蛋哦。”
坏蛋才不是像王姨姨那样的。年年心想。
对年年身世毫不知情的傅小洲,觉得自己的解释似乎行不通,因为年年弟弟就像书上说的,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朵,天真烂漫,对外面的险恶毫无察觉。
可他觉得这是一个很严肃的安全问题,于是他想了想,又说了一遍:“年年弟弟,这只是一种猜测,那个阿姨不一定就是坏蛋,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一点。”
年年这次听懂了,他没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憋着满肚子的话,很小声地应了句:“嗯。”
一直到回去,两个小崽崽都没怎么说话,傅小洲并不懂这忽然而来的沉默是为了什么,且他向来都不是外向开朗的性格,因此便任由这股沉默蔓延。
满腹心事的年年则在纠结刚刚的事,他很想帮王姨姨解释,但是在镜头前他又不能说出具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