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让整间屋子都染上了悲伤的基调,谢梨邈跳动的心仿佛撞到了一把巨大的剪刀,顷刻间裂成两半,她喉道间也被塞满了棉絮,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年年,哥哥在这呢。”谢寒山又重复一遍,“不要害怕,年年是做噩梦了吗?”
年年抬起小手给自己擦眼泪,可眼泪越来越多,年年的手心都湿了,他抽噎地扬起小脑袋,眼睛红肿,看起来很可怜。
“哥哥。”
“嗯?”谢寒山温柔地应他,将全部的耐心都给了他的小外甥,“年年怎么了?”
“年年…年年生病了。”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年年怯怯地拽住谢寒山的衣服,“哥哥,阔步阔以、不要、不要丢掉年年。”
在末世时,年年听过跟他一样大的小孩,问他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怯生生地不说话。
大家就会开始猜,猜是不是他的爸爸妈妈不想要他,就把他丢掉了。
年年听过很多这样的话,有时候他看着别的爸爸妈妈照顾生病感冒的小孩,也会想是不是...他真的很不好,很拖累人,所以他的爸爸妈妈就把他丢掉了。
谢寒山很心疼,听到这话,抽过纸巾给崽崽擦脸,回答的语气依然温柔:“哥哥不会丢掉年年,哥哥说过了,哥哥最喜欢年年了,会一直陪在年年身边,陪着年年长大。”
年年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停止哭泣,这样的话并不能让他变得有安全感。年年仍然很难过,双眼泪汪汪的,眼泪被擦掉的同时很快又冒出。
“哥哥,年年似不似很不好?”
“年年是最棒的小朋友。”
或许是这一次感冒来的太猝不及防,又可能是年年的疑惑已经在心里藏太久了。听到谢寒山的话,他又抬起小手给自己擦眼泪,声音小小的,更多的是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