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的他会特别害怕,以至于泪汪汪到说不出话。
“年年。”顾清俨接过梅村长的纸巾给崽崽擦眼泪,“让年年担心了,爸爸跟年年说对不起。”
谢梨邈:“妈妈也是,对不起年年。”
年年摇摇头,小嘴瘪着:“没有、没有对不起年年。”他又说,“爸爸妈妈很好很好,似年年心里最腻害的人。”
两侧的卷发都被眼泪沾湿了,模样看起来很可怜。谢梨邈温声细语地哄着他,伸手拍他的背部,顾清俨则蹲下检查侄子顾谌译的情况。
“小译,还好吗?”
顾谌译点头:“我没事的,谢叔叔一直护着我,小叔叔小婶婶不要担心。”
“嗯。小译很棒,一直保护弟弟。”
顾清俨在后面看的也很清楚,人群慌乱,九岁大的顾谌译时不时转过头来看他们,大多数时候都在紧紧护着弟弟,以防出现忽然倒塌。
就在他们的话语间,梅村长挨个清点人数,确定所有人都到齐。其他村民满目悲凉地望着他们曾经生活的家园,在地震中逐渐折损塌陷,有些新建立的平层新楼没有倒,多数年久失修的旧石屋倒了大片,黄色灰尘在黑幕下向四周散去,如同巨大的怪兽,叫嚣着要吞没人类。
年年没有再哭了,他任由爸爸抱着,难过地看着漂亮的花花村面无全非。
这一场忽如其来的灾难起初是无声的,当家土被毁去后,一切的声音都从悲凉的捂口中漏出,就连拂过的晚风都席卷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