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们的思想总会在潜移默化中完成传递，“仙坛山正值用人之际”，这组关键的措辞，连日来回提过许多次。

到底，是官话，还是山雨欲来。

“喜欢这里吗？”叶明问。

“还不错。”

林钟奕有点迷糊，没听清“这里”指的是“仙坛山”、还是这“掌门苑”，不过都还蛮喜欢的。

这么好的修仙场地，值得尽力去守护。

随叶明散步，逛了一圈，再次面对菩提树而立。

“我问你，你修仙是为了什么？”

“长生、自由、和我所爱。”

几乎脱口而出的回答，但不晓得是何时埋下的答案。

叶明点点头：“好，有爱就好，我再问你，如果当你需要面对天下大义，你会放下个人恩怨吗？”

很难回答的问题，但不晓得为什么难回答。

林钟奕眨眨眼：“我不理解，您说的是怎样的一种情形。”

叶明欣慰地笑了笑：“对，不理解就不要急着回答，你平时有机会，可以多想想这些事了，要多想，想得再深一些，因为有时候少想了一点，可能对应的就是千百万条人命。”

夸大的言辞。

追随着开阳仙人的目光望向大树，视野变得很开阔，天空变得很大，人却变得愈发渺小。

没有任何实质性内容的交谈结束。

好像什么也没说似的。

心情倒十分好，似乎有种超凡入圣之感。

叶明的目光微微一动，突然说：“你在兵器冢，见过千机殿的人，见过常言道了？”

“嗯，见过。”

“感觉如何，他这个人。”

林钟奕心中一惊，回答：“他满口疯言疯语，我不听他说！”

叶明袖手抚弄一片落叶：“你可以听，真正集大成者，应该懂得倾听不同的声音，更要自己多想。”

“好。”

林钟奕点头，他开始意识到，今天的交谈，似很有深度，是他一时三刻不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