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刚骆书新的可爱奠定了不错的情绪基础,姜鉴格外的平和地就说出来了。
他还没和人说起过杯子的事。
知道杯子的人不多,可能只有周姨,但她凭借天生母性的悲悯,对此保持了心照不宣的沉默。
至于姜知远,原本他才是最该和姜鉴一起共享悲伤的人,但姜知远,不说也罢。
骆书新垂眸望着姜鉴,原本沉静的目光中像是撒进了一片溶溶月光。
姜鉴想到了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可能偶尔会有鱼儿从水底跃出,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些稀碎声响。
姜鉴突然觉得骆书新在共享他曾经的悲伤。
不同于周姨戴子霏那种局外人的怜悯,他以一个自己暂时还没找准的亲近定位,和自己站在一起,注视着自己,安静地陪伴。
可能,也许,有些接近原本姜知远该胜任的位置——一个完完全全的“自己人”。
姜鉴:“你之前推开的那个房间就是我妈的,看着打扫的很干净,其实除了周姨,已经很久没人进去了。在刚刚出事那年,一些带有浓烈印记的可能刺激到我的属于我妈的东西,都被放进那个房间了……”
姜鉴说着说着突然笑出来,“你最好是有醉酒断片的毛病!”
骆书新:“我没有这种毛病。”
姜鉴故意目光灼灼地盯着骆书新的脖子,像在打量从哪里下手灭口比较方便快捷。
骆书新脖子上有颗小痣,这是姜鉴早就知道的事情。
但此时的他盯着那颗小痣却有一瞬间的走神——不知道之前在烧烤摊的时候,自己朝他脖子咬的那口是不是留在这颗痣上。
想着想着,姜鉴莫名觉得牙根有点痒。
好像有点想再咬一口。
这个变态一样的想法冒出来,先是吓了姜鉴一大跳,然后又被姜鉴挥散,并且开始由衷地思考自己是不是在骆书新身边坐了一会儿,就被他身上的酒气传染了,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