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鉴自始至终抓着骆书新的手,哪怕接收到了警察的异样目光也未曾松开。

他的手被骆书新无意识捏的生疼,但姜鉴没做声,也没想过反抗。

“人我们已经抓住了,这件事我们……深表遗憾,是我们未能将危机扼杀在发生之前,很抱歉。”

对方语气诚恳,可骆书新说不出谅解的客套话来。

姜鉴转移了话题,用感冒后的沙哑嗓音道,“他这次被抓住后应该再也不会出来了吧?”

对方做了保证。

在警察之后,意外撞了人的司机也过来对骆书新表达了歉意——虽然在这件事上,他也是受害者。

司机很年轻,刚拿了驾照两个月,今年上大一,不过比姜鉴和骆书新大两岁。

表情惶恐,很怕自己意外撞死人了背上人命,这种害怕并不是来源于司法,而是源于他内心的善良和道德感。

他抓着骆书新反复道歉,说自己当时真的反应不及,说自己下车后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说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撞人。

语无伦次,反反复复,到了最后甚至开始找骆书新确认,问骆书新,“你妈妈会没事的对吧?”

一开始姜鉴总是抢过话头岔开话题,阻止他继续骚扰骆书新。在这个过程中,姜鉴还会安慰他,可怜他也是天降横祸。

可后来姜鉴真的累了。

为什么这个人就是看不出骆书新比他还要惶恐害怕呢?

里面躺着的是骆书新的妈妈,骆书新才是在座所有人里最有资格害怕惶恐哭泣的。

就因为他不说话,他表面平静,所以这个人就能无休无止的向骆书新索求心灵上的安宁吗?

姜鉴压着咳嗽和高烧过后的眩晕后遗症,在年轻男人第n次寻求救赎时终于情绪失控,

“你就不能安静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