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泽突然很想发火。
他作为小辈,最近才知道自己姑母车祸的原因,他能理解姜鉴抗拒外公舅舅,甚至理解他迁怒抗拒自己。
但另一方面,他算是老爷子跟前长大的,亲眼看到最近老头子是怎么动用关系去帮姜鉴做事的。
姜鉴的外公性格古板,骄矜了一辈子,他没从政也没从商,很大程度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做不来维系关系那一套。
他做的大学教授,一辈子我行我素,几乎没在任何人面前低过头。
可这段时间为了姜鉴的事情,他找老朋友、老同事、以前的学生、以及一些并不太亲近的家族旁支。
请人帮忙办事,哪怕对面是晚辈,也得先用上虚与委蛇的客套话,以前老爷子最讨厌这一套的。
现在事儿办的七七八八,这孩子却耍脾气,说撂挑子就撂挑子。
虞清泽深吸了一口气,“我听说你让外公帮你办三件事,一个是解决学校的舆论隐患,一个是压住你父亲,还有一个是解决那个男孩子母亲的医疗——前两个都办完了,你这时候反悔,第三个准备怎么办?自己解决?”
姜鉴:“我们可以自己解决,骆姐情况已经稳定了,后续的……”
虞清泽打断:“怎么解决?你俩一起辍学,不读书了去做零工?”
被戳中心事,姜鉴哑了一瞬,但他很快接口,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把眼前渡过去,等情况好转了,后续我们还有其他机会学习。”
虞清泽:“这话你信吗?全中国有那么多人,那么多学历不高又在社会上走的不顺的人,他们为什么没有接受继续学习,接受成人教育呢?——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当一条明路摆在眼前,大多数人从来不去选的时候,那必定是有其缘由的,李生大路无人摘的道理你知不知道?”
李生大路无人摘,必苦。
“为什么高考那么重要,为什么那么多人在乎高考?你以为你和他现在舍弃的只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