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问题,你放心好了。”他保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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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闭关太久,出门理政的皇帝充塞着未知的兴奋。在下达诏令命煅烧草木灰之后的第二日,他便又在禁中召集了几位亲近的宰相,却没有直言国政,而是每人发了一本庄子的《齐物论》。

“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胡蝶?胡蝶之梦为周?”皇帝吟咏道:“人真可以跨越千年,一梦而化为异物吗?”

魏征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一脸懵逼,心想莫非是皇帝隐埋的文艺爱好骤然爆发,要与重臣们品鉴品鉴先秦文学之美?

但这种话题是宰相该关心的吗?陛下找皇后去谈文艺行不行啊?

但皇帝陛下没有在意臣子们无辜的茫然,他沉吟片刻,随即洒然开口:

“朕最近常常在想,设若真能一梦越千载,看到后世的光景,又该是何等的体验?”

这话更没有边际了,听得几位重臣晕晕乎乎,茫然无措。

在冷场一阵后,还是房玄龄反应最为机敏,他将这数日以来的经历通前彻后一想,立刻整衣下拜:“是梦与否,都在陛下一念之间。但臣想,设若真有这么一个皇帝,设若真能梦见后世之事,未尝不是社稷莫大的福分。”

梦见后世等同于预知未来,自古以来的天命眷顾中,还有比这更福泽深厚的吗?

皇帝陛下欣然点头,却又道:“不过,这个虚构的皇帝虽然能穿越到虚构的后世,但历练之时,也难免有难解的疑惑,需要不耻下问,一一探索。孟子云社稷为重君为轻,为了解开疑惑,有时候暂且放下一些无所谓的面子,其实也是无所谓的,是吧?”

房玄龄:“…………”

不是,你啥意思?

他怎么闻到背锅的气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