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握紧笔记本的手骨节泛白，指甲嵌进肉里，就快掐出血来。

“江川。”

梦魇般的声音近了，江川硬着头皮抬头，看向程宇飞那双青涩并未散尽但成熟韵味明显的深邃双眼，弯成好看的轮廓，仿佛小船载着明月。

“同学一场，叙叙旧？”

声音清浅，却如一石激出涟漪，满室目光齐刷刷落在江川身上，如同一根根绣花针，毫无防备刺了他满身。

江川眼里没有半分喜悦，反倒是因他那句话，脸色瞬间惨白。

“哇！男神亲口承认他们是同学了啊！”

“不会吧？那个乡村哥真的是程宇飞的同学？”

“这是什么惊天新闻？！”

与此同时，周边早已占座的同学纷纷起身，殷勤的给他们让了座。江川只握着笔记本，感觉浑身僵得厉害，像是秃身站在雪地里，就快颤抖起来。

一道身影拦住程宇飞的视线，正是肖肃，他把程宇飞上下打量了翻，眼底的温怒丝毫不隐藏：“喂，大少爷，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上演霸道总裁戏码的地方，你要是不想听讲座，就别像后面那些二楞子到动物医学凑热闹。”

程宇飞微微皱眉，被肖肃吊儿郎当且充满讽刺意味的话语挑起心中怒火，但没有发作，只是将目光落在肖肃身上一瞬，便就越过他看向江川。

江川站在肖肃身后，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