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们两个,眼泪哗啦一下流了满脸,他指着发脾气的男人,语气里打着哭腔:“这个人,说是我妈妈的亲弟弟,要过来服丧,可哥哥说过,母亲那边,早就没什么亲戚了。”
男人长得肥头大耳,一溜圈没刮的胡子,穿衣也不讲究,西装配牛仔裤,内里的高领毛衣把脖子衬得很粗,微驼着背的样子活像一只直立行走的猪。
他唾沫横飞地控诉起张旻的种种不是:“我说过了我是你舅舅,大老远从外省跑过来,你连口水也不给喝就算了,还赶我走?”
“舅舅?”
“没听说过丽英家有什么兄弟姐妹啊,不是说家里早就死光了?”
折纸的阿姨们在一旁议论纷纷。
江川也摸不透事情原委,不置可否,拍了拍张旻的肩:“我先去换个衣服,你给你哥打个电话。”
“你们说,我这妹妹好好的人家不嫁,偏要大老远嫁来这山区,现在好了,死得不清不白,还生了这么个白眼狼,舅舅来了不给口水喝,也不给热和饭吃,这像样吗?”
“我也是看在他们可怜的份上,大老远跑来替他们操办丧事,小孩子懂什么啊?没个长辈能行吗?是不?”
江川换好衣服,被吃瓜第一人肖肃扶了出来。
眼见那位自称舅舅的人不依不饶地地同乡亲们到苦水,江川直觉来者不善,和他那对伯父伯母有得一拼。
这档口,张宇也来了,手足无措的丧事本就闹得人心烦,还加了个闹事者,心情差到谷底,他嘴里叼着眼,表情很不善地走到男人面前。
“刘庆,你想干什么?”
张宇惊了下,局促地站在他身旁小心问:“哥你认识他?”
张宇吐出一口烟雾,情绪在失控边缘:“给我滚,你不配参加我妈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