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跪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只剩一口气的小狐狸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了自己一眼，随后那双眼睛像关上的窗闭上的门，更像合上的棺材盖，把所有希望和美好，都沉进到黑暗里，即便有一天它再度迎向日光，也将是毫无生机的死灰。

程霖来的时候，就看到江川抱着已经死去的小小，望着仓库灰暗的天花板，那张俊美的脸，充满破碎之意。

“川川。”他走过去，把人一把抱起，上了自家的车，并对跟上来的保镖车队吩咐：“去把林渊找出来。”

保镖车队离去，程霖把江川搂在怀里，看着他一副悲痛欲绝的脸，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但彼时的江川沉浸在悲痛里，根本察觉不出来。

晴朗了几日的魔都，在这一时刻降下磅礴的暴雨，车子穿梭在密雨中，堵在天桥上，又堵过蒲江大桥，最后停在一处江边的别墅前。

这里是城郊之地，距离市中心整整三十多公里。

别墅建得简单，可依旧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仿哥特式，带着哀调的华丽感。

宠物入殓师想从江川手里把小小接过去，江川不愿意，绝望的怒吼着，不让人碰它。

程霖挥退了所有人，陪他呆在房间里，看着他修长润白的手，紧张地一点点扣走小小身上的铁丝网，再用针线缝合着它乱七八糟的伤口。

窗外暴雨连绵，没有关上的窗帘可以明确地看到砸在玻璃窗上的雨滴，颗颗崩裂开去，砸成一道道模糊视线的雨幕。

闪电在天空炸开，狂风压完绿化带的树枝。

这样肆虐的天气，犹如台风一般。

程霖饶有兴致地拿起江川的手机，看了一眼屏保上脑袋挨在一起，笑得格外甜腻的人，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叫来保镖，垂耳低语几句，保安接过手机，迎着狂风暴雨，消失在漫长的街道中。

“川川，你要节哀。”

他起身走过去，手掌摩挲着江川的肩膀，指尖触碰到他柔软的耳垂，内心深刻的某处，激起片片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