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时候被气昏了头,没考虑到这一点。
正当他满脑子都在离开和留下之间徘徊的时候,独属于时竟温软的嗓音在他头顶响了起来。
时竟:“沈焰,对不起。”
沈焰被他莫名其妙的道歉给整懵了,满脸愣怔得等着他的后话。
时竟垂着脑袋,声音很轻地道:“我忘记把你外套放哪里了,我没找到……”
“但是你别急着生气。”他赶紧抬头,生怕眼前的人会直接开凶,“我会好好再找找的,就是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迎着沈焰的目光,时竟越讲越虚:“你能晚点再过来拿吗?我保证在那之前给你找到。”
沈焰一时间无言,抿着唇不讲话。
此时此刻,听着时竟一句一句,然后声音越来越小的话,他说不清现在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来拿外套的头是他起的。
他的初衷不过是想多看一看想看的人,多和想见的人说几句话,听听对方的声音。
外套找不到却是个意外,也是他没设想到的结果。
而这样的结果,导致对方内疚,甚至是在他面前抬不起头,不停说好话。
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要的好声好气是安抚,是为了抚慰他摸不到边的安全感,是为了抚平他积累已久的情绪,而平息燥意。
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沈焰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只手撑住轮椅的扶手,朝着时竟的方向微微往前倾去。
略带侵略性的动作,让时竟下意识地往后靠了些。
心脏跳动频率出现波动的同时,耳边也响起了少年刻意放缓的声音,又低又沉,却字字砸在心头。
“时竟,你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