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这么一眼,已经让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视野下,青年侧躺在床上,被子不算厚,能明显描绘出对方是蜷缩在被子里的。

他的半张脸都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被子被他掩得很高,几乎盖住了鼻息已下的位置。

伴随着他的呼吸,被子轻微的上下浮动。

沈焰不是没见过时竟的睡颜,但是这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近到都能数清对方有多少根睫毛。

沈焰怕自己的视线落到移不开的地方,强迫自己数清了时竟的睫毛。

待到他数完,撑在枕头上的胳膊早就麻木得快要没了知觉,一松便是一阵酸疼。

他怕睡梦中的人无意间睁眼,被他的举动吓到失魂。

沈焰忍着没再注视下去,替时竟掩好挡住鼻息的被子。

然后重新躺了回去,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外头的天色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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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竟是被宿舍亮起的白炽灯吵醒的。

虽然有床帘的遮挡,但由暗到亮的光线,会显得异常刺眼,能够穿透眼皮把人惊醒。

时竟颤着睫毛睁开眼睛,用手背挡了下床帘外,透进来的微光。

适应了半晌,他摸索了下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早上七点二十八,还有半个小时闹钟才响。

上午的课在八点半,收拾东西加上过去的时间,半个小时刚刚好。

所以时竟昨晚定的早上八点的闹钟,结果被宿舍的灯提前亮醒了。

既然醒来了,时竟也没打算继续睡,再回头一睡,估计就真的睡不醒了。

他蜷在被子里打着哈欠,缓了一缓,然后就听到了宿舍门被悄悄打开的声音。

昨晚只有江辞没有回来住,他以为是江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