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得眉头紧皱了一下。

一直紧盯着他的时竟,一点没落下他的动作。

时竟急道:“是不是烫到胃了?你怎么那么急,都和你说了吹凉一点。”

沈焰随便惯了。

尤其是病了的时候,宁可有一顿没一顿,或者一顿都没。

有了吃的,更加不会去做精雕细琢的事情。

但这次,他是故意的。

他敷衍地吹了两下,继续忍着胃疼,眉头一皱不皱地喝滚烫的粥。

结果喝下第二口,手里头的粥碗和勺子就被人夺了过去。

沈焰:“……”

时竟一脸头疼,无可奈何到决定自己上手:“还是我喂你吧……”

再这么下去,人得去第二次医院。

又怕沈焰强调烫手的问题,他补充了一句:“这点温度不会烫到手,但你的胃不行。”

沈焰看着他舀了粥,不紧不慢晾凉了之后,递到自己嘴边,睫毛一抖,乖乖张嘴。

咽下一口粥后,又是一勺。

他继续张嘴,空荡荡的胃一点点被人喂得有了饱腹感,缓解了不少刺痛感。

随之而来的复杂,也浮动在胸腔里,跟着一点点膨胀起来。

而这份只是膨胀起来的复杂,在他吃完药,躺下的那一刻轰然炸开。

太久没有进食的胃,虽然喝下的是清淡不刺激的饮食。

但过于的脆弱,任何一点消化蠕动,都是翻山倒海的刺痛。

时竟出去倒水的时间里,沈焰的额头已经疼出了一层冷汗,缩在被子里克制着翻身的动静。

他的手指摁抓在衣服上,把衣服绞出了狰狞的褶皱,呼吸一次比一次凌乱。

时竟倒完水回来,看到的就是他的满头冷汗:“又疼了吗?”

沈焰疼到虚脱地望着天花板,半天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