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翻塑料袋里的药,边往厨房走。

然后一到门,想到什么,他抬手就往自己额头拍了一巴掌。

沈焰听到清脆的巴掌声,愣了一秒,回头一看他放下的手,以及红了额头。

心抽得声调都拔高了一度,仿佛这一巴掌打在自己身上,语气不太好:“你自虐什么?”

时竟没顾自己额头的麻意,低头懊恼地道:“我忘记让你吃饭前药了。”

沈焰心梗了一下。

然后心理建设了几秒钟,他擦干手上的水渍,过去虚虚的捧起青年的脸。

时竟下意识跟着他的动作扬起脸,脸上的难过几乎凝了实。

沈焰看得喉结一滚,扫过他红着的额头,烦躁地道:“少吃一颗又不会死。”

时竟:“可是你会胃疼。”

沈焰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的心尖不塌下去,拼命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

他的指尖轻轻一颤,克制地抚上青年的额头,嗓音里是深深的无力和复杂:“时竟。”

时竟“昂”了声,反应不过来他怎么突然就严肃了起来。

沈焰用尽可能平静和轻松的语气,说道:“昨天我就问你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时竟想不通他怎么又问了起来,眼神不躲不闪地重复着昨天的话:“知道。”

“沈焰,我在关心你啊。”他不解,“我表现的不明显吗?”

明显。

怎么不明显。

就是因为太过明显,目的太过明确,才让他难以置信。

沈焰下颌线紧绷,呼吸带了点不可察觉的颤意。

良久的沉默,他找回声音:“为什么突然关心我?”

潜意识里,他想从眼前人的嘴里听到同情,怜悯这样的词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