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刚醒,意识还有些懵,冷不丁听到他的话,迟钝地仰着脖子:“我担心你才留在这。”
时竟:“不需要。”
沈焰后知后觉时竟的态度变化,顿时困意荡然无存。
眼前的人已经是第二次这么冲他说话了。
他一时间有了气急攻心的征兆:“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时竟瞥了他一眼,人倒是比以前有了点脾气:“嗯。”
沈焰习惯性得,当即就想像以前那样的话术,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却被时竟干脆的回应打了个猝不及防。
向来这样说话的他,时竟都是选择纵容和哄着他。
结果这次突然变了。
即便有了一段时间的感情维系基础。
即便时竟这段时间给足了他安全感,在意和关心。
可他还是霎那间受惊似的,脸色煞白难看:“你说……什么?”
沈焰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睡醒。
时竟怎么会这么对他。
一个肯定的“嗯”字很简单,但时竟不想重复第二遍,也不想去看沈焰的反应。
他只觉得和沈焰待在一个空间,心脏气闷得想要停滞。
时竟默不作声地掀开被子要下床出去。
“你去哪?”被无视的沈焰急了,抓住他向外伸的脚掌,拦着他不让下地,“你‘嗯’是什么意思?”
他甚至不敢用力抓着,深怕脚掌的主人,会对他再说些伤人的话。
时竟僵硬地绷着脚尖,张嘴就想说“放开”。
然而他一低头,对上的就是一双令他心悸的黑眸。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硬,丝毫不费力地就摧毁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