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要比他母亲去世后, 过往的任何一个年,过得都要心情平静些。

次日是大年初二。

早上九点开始,时竟跟着护士的安排, 开始了一天的全身检查。

都是些熟悉的检查,他已经轻车熟路。

然而这份平静的心情,意外只维持到了下午四点左右。

结束了最后一项检查,时竟被时宥扶着回病房。

两个人一走进病房, 就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的商榆白,皆在门口怔了一瞬。

时宥最先回过神,看着这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脸色阴沉。

顾虑到这里是医院住院楼,他对时竟道:“哥, 我去喊保安。”

商榆白听见了,好好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我就是想来看一眼,不做什么, 这都不行?”

时宥不屑:“不行。”

商榆白从不觉得好好说话在时宥这边行得通。

他朝着时竟示弱:“哥哥,你的身体……”怎么样。

后面关心的三个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他的声音就在对上时竟的神色时, 渐弱了下去, 一时间没了勇气说下去。

门口的青年进来间, 分明还是那副温良,让人心生靠近之意的模样。

可是现在,他不过是和时宥说上一句话的时间。

那些温和, 亲切,通通都被清冷代替。

又或许确切来说, 是近乎于不近人情的冰凉。

眼睛、气息,不带一点温度。

视线的空洞下, 像是深陷无底的漩涡,让人心生对视的怯弱。

偏偏又熟悉得让人反应不及的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