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竟一点都受不了他那么小心翼翼的语气,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沈焰。”时竟心平气和下来,答非所问,“你现在是要和我谈你骗我的这件事了,是么?”
沈焰急得乱了呼吸:“我不是。”
“那就谈。”时竟脸色很淡,心却像是在滴血,“前后都不过是你趁我失忆骗我,关系都是假的。”
沈焰崩溃地吼道:“怎么会是假的!”
“我是骗了你。”他小心翼翼地碰时竟的脸颊,“可、可是我们在一起的一点一滴,不是假的。”
时竟没有躲开他的触碰,手心已经不自觉掐出了血痕。
沈焰焦急地道:“还有,你亲口说过的,你喜欢我了的,说不是骗我的。”
“你说过的,亲口说过的。”
时竟听着他自我安慰般的低喃,愧疚得不行。
可内心深处像有一只手,拽着他,非要把他拖进深处去看一看母亲死去的面孔。
恐吓着他,逼着他说出那句:“只准你骗我,就不准我骗你了么?”
“沈焰。”时竟哑着声说,“哪有这样的道理。”
轻飘飘的一句话。
却足以亲手拨开沈焰的胸腔,剖出那颗血淋淋的心脏。
然后毫不留情地捏得粉碎。
时竟眼睁睁看着他红了眼眶,瞳仁失了亮光,不知所措,用着几乎快要哭的嗓音。
说他不信。
时竟说不出话,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放了开来。
“我不信。”沈焰抓住他的肩膀,“时竟,不要开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时竟还是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