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竟担心了下沈老爷子的身体情况,好在生这么大的气,脸色还是好好的。

于是,他听话地抓过沈焰的胳膊,把人带上了楼。

上楼的一路上,沈焰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胳膊上的手看。

白皙到他一寸肌肤都熟悉的手,抓在他的胳膊上,也像是一把抓在他的心脏上。

他整条胳膊僵硬得一动不敢动。

回到房间,时竟察觉到沈焰的目光,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举动。

犹豫之下,他松开了手指。

这一点动作,落到沈焰眼睛里就成了躲闪。

抓着他心脏的手,松了也好,却还要在松开的那瞬间,往上面狠狠捅一刀。

沈焰知道时竟怕自己,自觉地收回了胳膊,和时竟保持好一定的距离。

“时竟,你别怕。”他贪恋着胳膊上的余力,“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他们威胁你的?”

时竟注意力全在他退半步的动作上。

“还是他们抓你把柄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你要是想走,我现在就送你走。”

不只是要和他保持距离,连相处的时间都不愿多一秒。

这是沈焰的动作,和说的话,让时竟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

时竟有些喘不上气:“都不是。”

他能做的就只有实话实话:“是张叔希望我能来看你一眼。”

“等你肯吃东西了,肯睡觉了,你爷爷他们放心了,我就会离开。”

不需要沈焰和他保持距离,他会主动消失,不再打扰。

这么想着,时竟呼吸颤了两下,嗓子酸痛得像吞了刀片似的。

“他们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沈焰自嘲地轻吸了口气,“时竟,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好说话?”

对谁都好说话,对谁都能心软得不行。

却唯独只有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