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腕骨,腰侧,都流溢着滚烫的灼烧感,跟镌刻在肌肤上的烙印一般,不知何时才会消散。
与之一同残存的是失措的恐惧。
沈希强撑着容色,但眼尾还是发着烫。
乐平公主关心地问道:“小希,你的身子当真没事吗?要不先去休息片刻吧?”
她什么也没察觉,眉宇间甚至还带着些歉疚。
沈希揉了揉眼尾的湿红,抬眸看向乐平公主,声音渐渐变得平直冷静:“我没事,公主,我现今……真的没有任何事。”
*
酒过三巡,乐平公主随着驸马到了男客那边。
沈希也没有再留在席间,她走进内间,径直便坐进了窗边的软椅里。
然而没多时,便有内侍过来笑着向她说:“姑娘,陛下请您过去。”
沈希认出这是萧渡玄身边的近侍。
但她全然无法露出笑颜,沈希坐在檀木椅里,刚刚被春日暖风渡热的心又冷了下来。
请她过去,然后在萧言的面前轻薄她,好彻底断了这段婚事吗?
沈希心底尽是恶意的揣测,她抚着微红的腕骨,任由思绪肆意地飘散。
她现今是一个字都不愿相信萧渡玄了。
萧渡玄哪里是觉得她不贞,配不上萧言?他分明是想将她拽回到深渊里,然后慢慢地赶尽杀绝,就如同先帝当年待沈庆臣那般。
只不过先帝用的手段是荣宠,而萧渡玄则选择的是强迫。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父亲是如何堕入深渊的,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走上他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