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玄的声音温和,近乎是有些过分的低柔了。
但与此同时恐惧感像是深冷的渊水,快要将沈希整个人都给淹没。
她喘不过气,一对上萧渡玄的视线就觉得胸口都在作痛。
他抚着她的脸颊,慢条斯理地说道:“别再哭了,你夫君在外间可听得一清二楚呢。”
冷汗霎时布满后背。
沈希陡地抬起头,对上眼前的那方铜镜时,她才瞧见她不着寸缕。
浑身上下遍布红痕,眉梢尽是春情,便连腿根都充斥深浅不一的痕印,掐痕一直蔓入到大腿的里侧,俨然是一副凌乱至极的模样。
而隔着那么一盏近乎透明的玻璃屏风,跪着的正是她的夫君萧言。
巨大的恐惧猛地砸了下来,眼前一片深黑,在剧烈地震荡摇晃着。
与萧言隔着屏风对上视线的刹那,沈希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跃出,她大喘着气坐起身,从梦魇里挣脱。
薄薄的寝衣都冷汗浸得透湿,连指尖都发着寒意。
玉案匆匆忙忙地就从外间走了进来。
她快步上前,抚上沈希的后背,连声说道:“姑娘,姑娘!您别怕,只是梦魇而已。”
沈希也知道是梦魇。
但抚着胸口喘息经久,她还是觉得那深重的恐惧依然压在头顶。
沈希近乎病态地将领口解开,对着铜镜细细地看过每一寸裸露的肌肤,确定没有任何痕迹后,她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
思绪彻底从梦魇挣脱以后,她抬眸说道:“将窗子都打开。”
“每一扇都打开。”沈希边哑声交代道,边径直走向了净房。
玉案有些无措,手中还端着热帕子和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