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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落了一夜,沈希的梦魇也翻腾了一夜。
梦里光怪陆离,像是笼罩着一层阴郁的黑影,她的手脚都像是被缠缚住一样,只能无力地往下坠落,却怎么都没法从梦魇里挣脱出来。
玉案虽一道随沈希过来,但婚宴前的那夜她累得太过,还没有休整好。
沈希又担心呓语时说出破禁的话,也没有令旁的侍女守夜。
以至于现下她坠到梦魇里,都没法挣脱。
等到沈希自己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冷汗已经将里衣也给浸透,她大喘着气坐起身,脸色苍白如纸,手脚更是软得一点气力也没有。
她仰躺在床榻上,目光望向承尘,愣神了许久。
脑海中的思绪又乱又纷杂,就像揉在一起的线团,连个头都找不到。
外面还在下雨,天色阴沉黑暗,也瞧不出来是什么时刻。
但和铜镜中的自己对上视线后,沈希陡地坐起身子,她近乎神经质地将睡裙脱了下来,然后快速地扫过颈侧和锁骨。
没有任何痕印。
轻软的绸缎顺着脚踝落下,目光望向腰侧和柔膝上的指痕时,沈希到底还是有些崩溃。
那些痕印又红又深,分明不是在混乱时掐出来的,却比那时候留下来的痕迹更为暧/昧,而且那阵阵的酥麻痛意更是叫人难以言说。
沈希当即就披上外袍让下人备水。
新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唤作江月,是王府里的人,模样素雅,性子沉稳柔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