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当作禁脔肆意玩弄的人就是他的妻。
胸腔里乍然涌起强烈的痛楚。
“陛下,罪臣愿意奉上罪臣的一切。”萧言的嗓音苦涩,“罪臣的身份,罪臣的荣华,罪臣的权力,罪臣的世子之位,只求您将罪臣的妻子还给罪臣吧。”
他一口一个“罪臣”。
可是萧言哪里有罪呢?明明是旁人夺了他的妻子,现在却要他不顾一切地请罪。
尖锐的情感终于刺透那道隔膜。
这些天沈希都觉得她快没有喜怒哀乐了,听到萧言的话后,浓烈的情绪又开始翻腾起来。
她的眼眶酸涩,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一时的冲动是让她被压抑经久的欲念得到满足了,可是她背后的那些人全都要随着她一道陷入深渊里。
是她把灾难带给了他们,可是他们又是何其的无辜。
萧渡玄没了耐心,他冷淡地说道:“你是听不懂朕的话吗?萧言。”
他走过屏风,居高临下地看向萧言。
萧渡玄眼帘低垂,用俯视的目光望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朕没有扣压你的妻子,更没有强行掠夺她。”
强大到恐怖的压迫感倾泻而下。
内殿之中的气息似乎都是凝滞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明光殿附近连狸奴都鲜少到来,因为有灵的牲畜都知道这里的氛围是多么压抑。
但在那快将人逼到绝境的威压覆下来的时候,萧言仍然没有直起身子。
他虽然是跪着的,根骨却是分外的挺拔。
萧言用沉默给出了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