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宫人含着笑意,仔细地将盛着沈希爱吃佳肴的碟子摆在桌案上。
但沈希控制不住情绪,说完以后,她抬手便将那些碟子全都扫落到地上。
瓷器碎落的声响尖锐刺耳,那宫人亦是被吓得连连后退,可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她的话语。
再没有比这更大不敬的话了。
连下民在暗中这样言说,都要担心会不会被人报给朝廷,这全天下也就只有沈希一个人,胆敢在明光殿说这种话了。
萧渡玄的眸光暗沉。
“我不配为君主,”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觉得谁配?嗯?”
沈希像是个任性的孩子似的,被攥住腰身按在膝上的时候还在哭喊着:“谁都比你要好……”
很快她就为她的话语付出了代价。
萧渡玄刚刚生出的柔情消退了个一干二净,沈希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用药是那般的幸福。
她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萧渡玄的苛责。
沈希的眼泪就没有停下来过,她崩溃地昏过去了两三次,又被萧渡玄掰开唇将药灌了进去。
弄到最后,连内侍都跪了下来,不敢将药再呈上去。
但萧渡玄的气依然没有消。
好在翌日清早便有朝会,于是在黎明将至的时候,沈希终于得以昏沉地睡过去。
她浓长的眼睫被泪水濡湿,黏成了一缕一缕的鸦羽,身躯可怜地蜷着,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像一只小猫崽子。
*